幾天後,趙宣那邊終於有了進展——從各地湧來的色目族人暗中聯繫密切。偏偏他們明面上要裝出一幅各自為營的冷漠樣子。
他覺得很奇怪,拿到確切的信報後,第一時間去找沈雲。
此時,沈雲正在藏書閣當值。
他派人以沈家家丁的身份,將沈雲約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樓里。
沈雲聽完他的匯報,直接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仙庭對這幫洋鬼子甚是優待。仙都實行宵禁,就算是王公大人們也不得違反。唯獨只有這群洋鬼子不必理會。所以,如果真是為比武助威,他們完全沒必要這般遮遮掩掩。我擔心,他們在密謀對仙庭不利。」趙宣如實以對,「只可惜,我在色目族那邊完全沒有人脈,什麼也打探不出來。」
沈雲覺得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一不是仙庭的命官,二沒有吃仙庭的祿米。相反,仙庭下面的爪牙和狗腿子屠了牛頭坳村,令他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說起來,仙庭還是他的大仇人。
趙宣愣住,心道:對啊,色目族人打仙庭的主意,與主公何干?(他雖是良民,又考中了功名,但在仙都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尤其是接手家族的生意後,他沒少受各類狗官,還有他們的家人的盤剝、欺凌。所以,對仙庭也沒多少好感。)
沈雲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底下來來往往的人們,良久,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總歸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色目族人要是所圖太大,城裏的人們難免不受其害。再者,這裏是我們的家園,豈容異族撒野!」
所以,剛剛他所說的與己無關,純屬氣話。
在仙都住得久了,他才知道,在這裏的異族,不只色目族一個。不管是哪一族,仙庭都是當祖宗供着的。但視治下的民眾卻如奴如婢,惡劣之極。
他看着就生氣。今天沒忍住,借着發了句牢騷。
趙宣聞言,心道:這件事,主公還是想管。
果然,沈雲放下綠格窗戶,雙手抱肩,沉吟片刻,慢慢的又說道:「要謀事,光是有人手,遠遠不夠。再者,我一個外地人,要想在仙都住下來,都得先解決好吃穿住行等問題。更何況,他們是從外地趕來的異族人。就算他們防備再緊,也不得不跟本地人交往。他們做不到滴水不漏,油鹽不進。」..
趙宣豁然開朗,噌的站起來:「主公,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其實,沈雲自己也還沒有想到具體的滲入方案。但趙宣已經盯了好些天,更了解那些色目族人在仙都的情況。如此亢奮,看來是有了很好的主意。
沈雲便就此打住,不再多言。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上次給你的傳訊符,都用光了?」
趙宣此時滿腦子都是如何將心裏的想法細化、具體化,變成可執行的計劃。老實的搖頭:「沒有……」話一出口,他好不窘迫——上次出任務,與主公聯繫了幾次,總共用了幾枚傳訊符,主公豈會不知?主公這是在責怪他,為什麼不用傳訊符聯繫,而是派人跑到虎躍堂去請人。
「我……如有進展,會第一時間給主公傳訊。」傳訊符再貴重,也不及主公的安危重要。他知錯便改。
好鼓不用重捶。沈雲也是點到即止,笑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說罷,他從袖袋裏拿出一隻藍色的荷包,走過去,放在八仙桌上,「以後,每個月我會給聽風堂一包新符。如果聽風堂缺什麼符,你列個清單報予我。我儘量在三天之內籌齊。」
啊,以後我們聽風堂的仙符有了穩定的供給!趙宣喜出望外,響亮的應道:「是!」
沈雲又道:「我聽說,你從家裏分出來了。妻兒的住處有些尷尬。」頓了頓,解釋道,「我不是想插手你的家務事。只是,不想你因此而分心。」
提到家裏,趙宣臉上的笑容不由凝住。他抿了抿嘴,歉意的抱拳:「主公放心,我不會分心……」
沈雲知道他誤會了,擺手打斷道:「我的意思是,陳家舊宅的後院一直空着。我把後院與前院完全隔開,本來就是安置聽風堂和私勇的家眷。你有空的話,去找齊伯,選一個院子。」
趙宣一直想搬出趙府。可是,三條街里都沒有空院子。這樣一來,他執意要搬出趙府的話,只能搬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