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看着兩人直接問道:「你們呢?是個什麼想法?」
李憶偏過頭去看身邊的趙宣。後者垂眸,不吱聲。他只好硬着頭皮問道:「主公,我聽說,你是來仙都是遊學三年。這已是第三個年頭了,是真的嗎?」
沈雲點頭:「是的。我是鴻雲武館的弟子。按照武館的規矩,翻過年去,等雪化了,我要回武館一趟消假。」
「那消了假以後呢?您還回仙都來嗎?」李憶追問道。
「所以,我問你們的想法。」沈雲笑道。如果他們只是想找一條粗腿抱着,放眼全仙都,順王爺雖不是最粗的,但也是排前幾名的存在。現在,順王爺先看上了他們,於他們來說,不失為飛黃騰達的良機。比跟着他,不知道強哪裏去了。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大家好合好散,他不會怪罪他們。
這時,趙宣抬起頭來,很肯定的說道:「我早已發過誓,這輩子誓死追隨主公。主公如果不回仙都了,我合家跟着主公南下。」
李憶明白過來,剛才趙宣不接他的眼神,是因為人家心裏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想、也不用與他打商量。
這就好辦了。他暗中鬆了一口氣,道出心中的想法:「主公,我同伯堂也是同一個心思。」
沈雲有些意外。趙宣願合家隨他遷出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來,趙宣早就分出來單過,所謂的合家,其實僅他們一家五口而已;二來,趙宣的夫人方雅是女營的營主之一,必定也是願意隨他一同南下的。
但是,李憶則不同了。他是這條街的坊主,即李坊主,唯一的弟弟。據沈雲所知,李坊主共有兄弟姐妹三人。嫁出去的姐姐姑且不提,李憶要合家追隨自己南下,他哥李坊主能同意麼?還有,他的夫人也是地道的老仙都人,願意隨他一同南下麼?
在這種時候,他不想生事,於是,笑着擺擺手:「仲平,你不用擔心。你是有真本事的人,順王爺圖財,鋪子還是要交給你打理的。」
「是主公看得起我。「李憶笑嘻嘻的抱了抱拳,「去年,仙都城裏出了大亂子。事後,家兄與我交了底。家兄說,往後仙都城裏怕是不得安生了。好在,我們兄弟二人依附了主公。往後,只要跟定主公,就不怕外面出亂子。」
原來兩兄弟早就商量好了。沈雲不置可否,打趣道:「你們是一大家子人,可不比伯堂他們家喲。這麼多人去遷去外鄉,吃飯可是個大問題。」
李憶笑道:「恕我斗膽,主公在南邊添置了好幾個莊子,應該是在為南下做打算吧。」
被他點破心事,沈雲嘿嘿輕笑。他擔心自己離開仙都後,趙宣,齊伯他們,還有那麼多的私勇,生存成了大問題,是以,早早的做好最壞的打算。
趙宣是聽風堂的堂主,自然早就猜到了這些。如今見主公默認了,笑得眉眼彎彎,如沐春風,心道:主公有情有義,追隨主公,縱使前面有刀山火海,他也不悔。
不想,一語成讖。多年以後,他作為先遣,最先走出大澤。站在大澤的邊緣,他遠眺攔路的烈焰山,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心語,不由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烏鴉嘴。「
不過,懊惱歸懊惱,他的心裏始終都不悔。
當然,這些是後話。
李憶還欲再說什麼,沈雲擺手,看向趙宣,問道:「有沒有打聽清楚,順王爺到底是只要鋪子和商路,還是連鋪子帶人都要?」如果是前者,順王爺意在奪產,所有人的麻煩便大了;要是後者的話,運作得好,絕大多數人都能得以保全,真正倒霉的興許只有他這個「主公」。兩者的區別不可謂不大。
趙宣搖頭:「還未來得及打聽這些細節。」
「這一點至關重要。」沈雲,「務必要打探得清清楚楚。」
「是。」趙宣抱拳領令,「請主公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打探出來。」
沈雲點頭同意了,吩咐兩人:「在此之前,此事不要散出去。」
「是。」在沒有打探清楚順王爺的真實意圖之前,暫且只能商議到這裏。趙宣與李憶雙雙起身告辭。
將兩人送出大門後,齊伯進來繼續先前的話題:「雲哥兒,您明天還出行嗎?」如果是的話,車子、吃食,都得早早的安排起來。
事有輕重緩急。沈雲早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