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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出了飯館,沈雲也撂了酒碗,往高台那邊走去——他看到,夥計們都是從那邊上菜的。所以,後廚應該在那邊。
事實上,他也在那裏看到了一道用厚實的藍布簾遮着的門。
可惜,他還沒走到門前,就被一名夥計笑嘻嘻的攔住了:「公子爺,雅間在那邊。」
所謂雅間,就是指茅廁。
沈雲悻悻的離開。
接着,他換了其它的鋪子,也始終沒法接近這些鋪子裏供夥計們出入的那道門。
擔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他決定去二樓碰碰運氣。興許那裏的防範要松一些……
卻不知,口口聲聲說回賭坊那邊再玩兩把的「顧大叔」一直跟着沈雲。當沈雲下了樓梯時,他跟在後面,身影也消失在樓梯口。
對此,沈雲渾然不覺。
在三樓兜了一圈,他又回到飯館,在高台的另一側,找到了一個被紅欄目圍住的樓梯口。沿着五尺來寬的木樓梯,他下到了二樓。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時,他再轉身往回看。前一息他才走過的那道木樓梯不見了,他看到的是一堵空蕩蕩的牆壁!
不遠處,還是有一座三尺來高的四方木台子。一名身着青布長衫的年輕男子站在那台上,手執紙扇,正眉飛色舞的說書來着。
他凝神細聽,發現說的正是玉溪鎮田保生被殺一案。這會兒,說書先生正在說田保生被青衫少年一頓飽揍來着。他的口才極佳,田保生的倒霉樣兒被說得活靈活現。下面的聽眾聽着精彩,喝彩聲此起彼伏。
就是沈雲聽了,也不禁生出一種錯覺來:當時,他就是用「俠義」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得田保生滿地找牙。
簡直不能再扯談!
吐出一口濁氣,他走出飯館,逛了一遍二樓。
好吧,顧大叔沒有誆他。二樓的佈局與三樓基本一致,不同之處是,人比三樓要多,也更熱鬧。但是,擺設、佈置遠不及三樓。
結果,在二樓,沈雲也沒能找到機會。無奈之下,他只能去一樓。
一樓的人更多!熱鬧的跟外面的市集一般。尤其是飯館裏。不知不覺,這會兒已經過了後半夜。人們玩了大半夜,又累又餓,都來這裏填肚子。一時間,飯館裏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夥計們忙得兩腳不沾地,無暇他顧。
沈雲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來。從三樓到一樓,他轉了好幾個時辰,消耗不少,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十個油煎包,韭菜餡的。」
夥計呵呵:「小哥,油煎包早賣完了。」
沈雲輕皺眉尖:「賣完了?叫你們後廚再做一些就是。」
夥計也不見惱,解釋道:「本來應該是賣完了,就現做的。只是,小哥你看,已經過了卯時一刻。油煎包比較費時,現做的話,要一刻多鐘呢。那時,我們都要打烊了。小哥確定還要點油煎包嗎?」
「算了。你們還有什麼?」
「只剩下十幾碗陽春麵了。」
「來碗陽春麵。」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