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市局吧。」陳關西說道。
「啊?」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陳關西原話重複了一遍。
便衣警察又相互看了幾眼,確認過眼神之後,他們忙給上司老常打了個報告,老常也沒多思考,當即同意陳關西可以去警局。
陳關西趕到警局的時候,看到的是老常那更黑的臉,從他那張臭臉上,陳關西不用問也知道老常在審問白玫瑰的問題上進行的很不順利。
「怎麼了?沒進展?」陳關西掏出煙盒,自己叼了一根,遞給老常一根。
老常自己點燃了煙,卻把陳關西嘴裏的煙捏着扔到了二樓的欄杆下,「剛恢復,別抽煙,忍忍。」
陳關西搖頭笑笑,也不固執,他收起了煙盒,胳膊耷拉在鐵欄杆上瞥向二樓拐角的一個暗室,那裏依稀能看到一個大紅色的身影,身影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媽的!」老常吐了口唾沫,焦黑臉上有肌肉使勁抽了幾下:「我常思偉二十歲從警,幹了二十五年,這大半輩子啥模樣的沒見過?這娘們兒算是少有的硬骨頭。」
「咋?」
「不說話。」
自從醫院事件以來,老常似乎和陳關西突然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他對陳關西毫不隱瞞的說道:「這娘們兒自從進了警察局的大門之後什麼話都不說,像個啞巴,不吃飯,不喝水,更邪門兒的是居然連廁所都不上,要不是她的資料顯示她是個千萬富婆,我他麼都以為她是哪個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二傻子。」
陳關西笑了笑,「我就知道。」
老常眼珠子一瞪,「你啥意思,就知道我審不出什麼東西來是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對老常這樣的直腸子,扭扭捏捏惺惺作態反倒讓他厭煩,陳關西也不善於逢場作戲,他也是直言說道:「常哥,你性子太直,對付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你肯定是好手,但白玫瑰和別人不一樣,首先,她不一定是罪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身家乾淨,沒有犯罪記錄,其次,她又是個女人,對付女人,咱們大老爺們兒玩不轉的,甭說咱了,全地球的男人也沒有幾個玩得轉女人的。」
老常嘿嘿一笑,說道:「話粗理不粗,這話沒毛病,你說的倒是實情,咱們老爺們兒在女人面前有時候真的跟傻子一樣,甭說別的女人,我連我自己的老婆都沒搞定,十年前我就離了婚,現在一個人過,雖然逍遙自在,可總覺着少了點啥.....經老弟這麼一說,我確實不適合做女同志的工作。」
陳關西微笑道:「換個女警察試試?」
老常搖搖頭,嘆氣道:「試了,沒用,我們局裏的女警察輪番上陣,這個姓白的娘們兒就是默不作聲,我們甚至連市局一個德高望重的女性談判專家請來了,可白玫瑰就是油鹽不進,不管我們說什麼,她都是軟硬不吃,何況她身上沒有案底,我們一直扣着她本來就不合規矩,要不是趙信的案情重大,她的身份特殊,上頭也不敢一直把她扣着,不過出奇的是,這都好幾天了她的家人也沒有來警局找人,我記得她的資料上顯示她是有家人有親戚的啊。」
陳關西抓住關鍵信息,道:「她有家人?那,有沒有想過從她的家人切入?」
老常先是一愣,然後使勁一拍腦門:「哎呀!瞧我!我他麼一個老刑警怎麼忘了這茬,該死該死,都是這兩天忙壞了,先是參加了兩個葬禮,又從醫院跑回來,我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線索,你這一提醒我才想起啦還有這茬!」
「百密必有一疏,人又不是機械人,有疏漏是正常的,更何況我也是隨口一說,能不能奏效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能不能奏效,試一試總比不試強。」
「也對.......」
經過陳關西那麼一提醒,老常興奮的找到了問題的切入點,急性子老常二話不說就調集警局的資源去調查白玫瑰的家人,因為趙信的案件特殊,老常能調用的資源不僅是市局的,甚至省廳,包括中央的一部分資源他都能使用,總而言之,趙信已經不是濱海市的通緝犯,而是全國從上到下都在尋找的人。
白玫瑰的老家不在濱海,而在距離濱海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城市----港城。
港城也是沿海城市,經濟要比濱海還要發達些,上次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