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題是,此時此刻,已經喪失了最佳的逃跑時間。
汽車車胎被扎爛之前,若是郭胖子繼續開車,他們是有可能逃走的,汽車失控的短短一分鐘,那些難民趁勢又像蝗蟲似的將汽車給團團圍住了,四面八方的車玻璃外堵滿了人,他們或揮着拳頭砸車窗,或用隨手撿起的工具攻擊車門。
楊爽定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辦?」
「汽車還能走嗎?!」陳關西無力的問道。
楊爽咬着嘴唇,說道「強行走基本上沒大可能,就算有可能那也需要加足油門從這些難民的身上碾壓過去,他們不是敵人,我們不能這麼做。」
不用楊爽多說,陳關西也當然明白不能硬來。
殺人,永遠是用來解決問題的最後一條途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輕易殺人,更何況陳關西要對付的是一些手無寸鐵的難民,他們本身沒錯,甚至是一些丟失了家園和方向的可憐人。
那,不殺人,又該怎麼辦?
答案是,沒辦法。
陳關西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又被捆在這兒了,就像是乾涸魚塘里瀕臨渴死的魚兒,只能被動的像以往似的仗着防彈汽車的堅固抵擋着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傷害。
這輛防彈車的質量比上一輛還要好,抗揍的能力自然要強,躲在車裏抗上一段時間是沒什麼問題的,問題是,陳關西他們幾個還有別的事,他們不可能這麼被動的縮在車裏不出去!
比賽,比賽,比賽,比賽快要開始了,他們若是一直困在這裏一定會耽誤打比賽,到時候別說冠軍了,他們根本沒法向那麼多支持他們的觀眾們交代。
怎麼辦?
面對着越圍越多的難民,眾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腳,陳關西暗自思量,接着便從屁股下摸出一把信號槍,道「把小天窗打開,我打個信號槍示威一下,如果能鎮住他們,楊爽抓住機會開車趕緊溜。」
說干就干,陳關西掏出信號槍來,對着天空打了一槍,信號槍發出巨大的聲響搖曳着絢爛的火光確實嚇了周圍的難民一跳,可是當他們反應過來那只是信號槍的時候,更大的憤怒簇擁着他們更加瘋狂的揮舞着他們的拳頭,陳關西見狀只好拔出左輪槍,推開保險子彈充足,對着天空又是啪啪啪幾槍連射,希望藉此震住這些難民。
人的本質是怕死的,這世上只有一種人不怕死,那就是沒了寄託和牽掛,失去家鄉和親人,離開賴以生存的土壤,來到異國他鄉漂泊無依又飽受歧視的人,這樣的人最不怕死,和悍不畏死。
有些人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中東那地兒有那麼多kb組織,為啥他們時常能在色戒各地發動人肉汽車式爆炸襲擊,那些用來做人肉炸彈的人是哪兒來的?是不是那些組織逼迫一些老百姓非要讓他們送死以達到他們的政治目的呢。
或許大多數人都認為是那些人肉炸彈都是被逼的,是被綁架的,可是陳關西也曾經和那些組織的成員接觸過,更系統的學習過他們處理問題的辦法,也研究過中東亂局的根源,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那些用來充當人肉炸彈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自願的。
陳關西曾經和一個退役的戰地記者有過深入的聊天,直到今天他都深深的記得記者小哥兒推着眼鏡告訴他了一個冷血的笑話。
這位記者曾經採訪過中國小學生,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長大以後的夢想是什麼?
中國小朋友回答工程師,科學家,醫生等等。
這位記者又跑去西方採訪一些金髮碧眼的小孩兒,也問了同樣一個問題長大了以後的夢想是什麼?
西方小朋友的回答與中國小朋友的回答差不了多少,只是說想要做律師和發明家稍微多一些,在這兩個和平發展穩定的地方,小朋友們的回答是陽光燦爛幸福美滿的,即便是有些區別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可是,這位記者又跑到了巴ls坦難民營問了同樣一個問題小朋友,你長大了以後的夢想是幹什麼?
他問了十個人,每個小朋友十分堅定的看着記者,回答的確實一個讓記者毛骨悚然的話我們的夢想是長大了做人肉炸彈。
陳關西記得自己當初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心裏久久的沒能平靜,他不知道是該感嘆生活
第八百四十九章 血親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