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上筆跡,的確是出自卓群之手。」「
堂堂大隋公爵,深受皇恩,居然會勾結西域番邦,還和楊扶蘇達成協議密謀長安,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枉讀聖賢之書……」
「唉,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隨
着書信傳閱,陣陣議論之聲很快就從人群中響起。卓
群臉色一變在變。祁蓉的死,已讓他失去主動權,如今楊成威又驟然發難聯合五姓望族對自己施壓,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相當不妙。但好在情況還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深
吸口氣,冰冷的寒風順着喉嚨湧入肺葉,剎那間的清涼,讓卓群迅速冷靜下來,「這些書信就算是本公所寫又能如何?楊留守重傷在榻,長安守備軍權盡數落於婦人掌中,本公為朝廷所謀,為陛下所思,動用些手段收攏兵權難道有錯?」
「任你理由如何冠冕堂皇,勾結西域番邦,都是滔天大罪!」
楊成威面無表情的按住劍柄。
「哼,本公與楊扶蘇有所聯繫不假,但何時勾結過西域番邦?」卓
群眼神陰沉,冷着聲音一字一頓道:「你也是一方留守,這般肆意狂言,就不怕陛下怪罪?」
「呵呵,抬出陛下來壓本官,你是……心虛了嗎?」楊
成威緩緩抽出長劍,寒鐵的鋒利光芒在夜色下閃耀,透着陣陣冰冷殺機。
卓群眯起雙眼沒有說話,甚至連攏在袖中的手都沒有抽出,他不相信楊成威敢動手,因為,沒有任何鐵證的情況下,擅殺朝廷公侯,形同謀逆!
而事實上,揮出的寒鐵長劍,也並沒有對準卓群,只聽風聲一閃,幾縷長發便沿着楊扶蘇額前飄落而下。「
朱雀街,城北院。」
楊成威淡淡開口,聲音並不算大,但落入楊扶蘇耳中,卻是猶若悶響驚雷,讓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什麼意思?」
「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將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興許,本官還可留那女子性命,否則……」楊成威沒有往下說,但誰都知道,楊扶蘇若不交代的後果會是怎樣。
「卑鄙!」楊扶蘇雙眼通紅,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但,迎接着楊成威淡然的目光,他筆挺的腰肢卻漸漸變得佝僂,原本慨然赴死的氣概,也迅速的隨風消逝。
不知多了多久,楊扶蘇慘笑一聲,終於鬆開了緊握的雙拳,「罷了,罷了,天命不在我,如之奈何?卓公,某對不住你。聯合西域謀奪長安之事,就此結束吧!」唰
唰唰!一道道目光,瞬間落在卓群身上。
如果說剛才還只是懷疑,那現在,事情似乎已然蓋棺定論。「
黃口小兒安敢如此污衊於人……」
卓群臉色鐵青,驚怒交加的向前半步,然而,就在他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時,一聲慘叫猛地從外傳來。下一刻,兵器碰撞,喊殺沖天,眾人神色微變,下意識向後看去。只見一道道黑影,帶着兇悍氣息躍過院牆。他們手持彎刀,個個身高體壯,黑紗蒙着了面頰,卻是難掩雙眼中閃爍的碧色光彩。
「西域人!」
楊成威橫劍胸前,聲音透着徹骨冰寒。
「救人為重,切莫戀戰。」為
首的壯漢並沒有答話,他帶着怪異絕倫的腔調,向後吩咐一句,便一轉彎刀,悍然撲向楊成威。鏘
!刀劍相撞,在略顯黑沉的天色下濺起無數火花。
楊成威後退半步,腳下大地崩開無數裂痕,而黑衣人則是一口鮮血噴出,裸露在外的肌膚,泛起抹不正常的紅暈。這一招對拼,他明顯吃了大虧,但黑衣人卻沒有退,手中彎刀一晃,如流水般的寒光,就將楊成威籠罩在內。「
嘖嘖,誰說西域人只會用蠻力,瞧瞧這刀法,用得犀利嘛。」
周成抓着下巴,滿臉看好戲的姿態。只
可惜,這種悠閒狀態還未持續兩息,就被八九個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打斷。他們算不上什麼高手,至少,和領頭的壯漢武功相去甚遠,但那悍不畏死的作戰方式,卻生生將迎戰上前的王海、周強拖住。於
是乎,好久沒有動手的周成,也不得不甩開膀子再次赤膊上陣。好
在這些西域人,最終的目的只是救人,而非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