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驟起,吹落黃葉片片。
承歡殿內,一隻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廢物,全都是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本夫人要爾等又有何用。」
淑妃鐵青着俏臉,妙曼曲線上下起伏。
「夫人息怒。」
女官眼角微跳,連忙跪伏於地道:「臣下敢用性命擔保,那人並未離開大業殿。」
「就算如此又能怎樣?抓賊抓髒抓姦在床,沒有找到人,就算聖人再不滿那蕭氏,也不可能無故對其發難。」淑妃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哼!今日本夫人算是栽了,不僅丟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暗棋,還打草驚蛇讓那賤人有了防備。日後再想以私德有虧為由攻訐她,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其實,此事並非完全失敗。」
女官猶豫下,輕聲道:「以聖人猜忌的性子,即便沒有找到證據,心中也必然留存芥蒂。周成在這種情況下覲見,夫人覺得聖人還會按照原本封賞,提拔於他麼?」
「肯定不會!與皇后有染乃天大醜聞,哪怕只是捕風捉影,都足以令人萬劫不復。就算聖人不處置於他,宇文化及也不會容忍這種人成為自己女婿。」
淑妃眼睛一亮,「失去聖恩,又被宇文閥驅逐,這賤民立馬就會被打回原形,淪為喪家之犬,到那時本夫人再出手招攬,恩威並施,以其為死士對付蕭氏,成功幾率必然大出許多。」
「夫人聖明。」
女官躬身施禮,緊繃的身軀終於放鬆下來。
此時,大業殿內。
周成正滿臉無奈的看着蕭宛若,「娘娘可否不笑?」
「這是為何!」蕭宛若愣了下。
「天生麗質難自棄,回頭一笑百媚生!我好歹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你這樣,我壓力真的很大啊。」周成尷尬的變了下坐姿。
不是他沒出息,主要是眼前女人實在太妖精了。明明有着高貴典雅的氣質,卻偏偏在舉手投足間帶着撩人嫵媚。即便周成有着前世堅定心智,此刻也有些吃不消了。
「阿諛奉承都能出口成章,不愧是重陽夜宴上震驚四座的大才子,本宮現在對你,真是越來越有信心了。」蕭宛若微揚嘴角,「吧,覲見之時,你準備如何應對?」
「這倒是個麻煩,不過並非不能解決。」
兩個女人能想到的事情,堂堂傳奇殺手自然也能想到,略一沉吟,周成便開口道:「此處可有麻繩?」
「寢宮中怎會有那種東西。」
蕭宛若搖搖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起身取來條淺色絲絛,「這是本宮平日束衣所用物什,你看看可用否?」
絲絛就是古時的腰帶,其多用綿綢織成,雖不如達官貴人在正式場合穿佩的玉帶華貴,卻勝在結實耐用,別束縛衣衫,就是懸樑自盡也絕對綽綽有餘。
「你這是作甚?」
見周成是將絲絛繞在脖上,蕭宛若不由吃驚的睜大眼睛。
「自然是……苦肉計咯。」
嗅着絲絛上的清香,周成一邊做着細微調整,一邊暗暗吐糟穿越果然都不靠譜,什麼製造香水發家致富,根本是在瞎扯淡嘛。以古代這香粉造詣,就算把經典蘭蔻研究出來,多半也得撲街到死。
「你確定要這麼做?」片刻後,蕭宛若來到周成身後,猶豫着拽住絲絛兩端。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娘娘用力就行,千萬別因為我長的帥而手下留情。」
看着滿臉堅定,仿佛朝聖者般神態肅穆的周成,蕭宛若眼角微抽,深吸口氣,才勉強壓下一口口水啐在對方後腦勺的衝動,蔥白手攥緊絲絛,便向兩邊拉扯開來。
身為大隋帝後,蕭宛若這些年來殺的人絕不在少數,只是,下令殺人和親自動手還是不一樣的,雖只是作假,可當絲絛繃直後,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連嬌軀都微微抖動起來。
這其中有緊張,當更多的卻是莫名其妙的興奮。就好像是電流從心中升起,霎時間蔓延全身,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蕭宛若不由輕哼一聲,俏臉浮現出片誘人嫣紅。
周成腦後沒有長眼,自然察覺不到蕭宛若此刻的異常,但頸上傳來的力道,他還是能感受到了,「我娘娘,你用力點成不,照這樣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