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成個普通人,被匕首如此近距離的貼在要害,即便不被當場嚇尿,多半也會面如土色,嘴唇發青,但周成卻很平靜,他隨意掃眼匕首,就擠着眼睛,色眯眯的看向李秀寧,「我不只膽子大,那個地方更大,你要不要看一下?」
李秀寧先是一楞,繼而勃然大怒,抬手便是記耳光狠狠抽在周成臉上,「下流!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得了吧!」
周成舔舔嘴角,慢悠悠道:「就你這種睚眥必報,生性惡毒女人,抓住我以後,肯定要用盡手段狠狠折磨,如此才能滿足你那變態扭曲的心理欲望……直接殺掉,呵呵,你捨得嗎?」
「你,你滿嘴噴糞,胡言亂語……」
李秀寧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我錯了?難道你把我弄來這裏,不是想趁機報復,而是被我蓋世無雙的魅力征服,欲委身下嫁,洞房花燭不成?」
「做你的春秋大夢!」
「那不就得了。」
周成打個哈欠,「想動手就直接來,繞來繞去有意思嗎?賤人就是矯情!」
李秀寧雙目赤紅,貝齒咬得咯咯直響,恨不得現在就將眼前男人千刀萬剮,可抓起匕首時,她又猶豫了,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正好應了對方言語?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種憋屈的感覺,讓李秀寧幾欲抓狂。而最重要的還是那句賤人就是矯情,每回想一次,她理智就會崩潰數分,回想三次後,李秀寧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萬一真的忍不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豈不是便宜了眼前豎子?
發泄似的狠狠踹了兩腳周成,李秀寧便鐵青着俏臉,大步走出破廟。
深秋的天氣已然有了冬的寒意,北風迎面吹來,讓李秀寧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將手攏進袖內,「李兄可曾歸來?」
「暫時還未見到人影。」
一個廝打扮的青年抱了抱拳。
「奇怪,洛陽城池距此不過十五六里,藥師就算走得再慢,如今也該抵達才是……」
李秀寧柳眉微皺。
昨夜她偷摸上三樓時,本還有些惴惴不安,可沒想到李靖口中的神秘高手,竟始終未曾露面,想着對方應該是離開了,李秀寧便壯着膽子,在打暈周成後,將兩人帶出了胡姬樓。
雖綁票這種事兒,對未來的平昭陽公主而言,壓根沒有任何壓力,但洛陽畢竟不是自家地盤,未免節外生枝,李秀寧還是決定將人運出城去。
只不過,考慮到兩個昏迷的人同時出城,很容易引起守城甲士懷疑,所以才兵分兩路,她帶周成先走一步,而留下李靖和李閥的數名精銳於洛陽照料紅佛。
「姐若是着急,某現在便回去打探一番。」
青年沉聲道。
「不用,左右無事,等等也沒甚關係。」
李秀寧深吸口氣,冰冷寒風湧入肺腑,讓她頭腦變得清明許多。
而也就是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被周成耍了,「這傢伙是故意的,他知道落入我手中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便搶先開口堵死話頭。呵呵,還真是好心機啊!只可惜,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便是再狡詐又能如何?」
冷笑着眯起雙眼,李秀寧推開木門,便殺氣騰騰的重新踏進破廟。然而,當她轉過香火鼎和燭台後,卻發現周成不見了。破敗的佛柱前,丟着幾截被割開的麻繩,一塊側角鋒利的石頭,安靜的躺在旁邊,似是在嘲笑李秀寧的無知。
「這個混蛋!」
李秀寧臉色一變,轉身正欲喊人,卻突然想到這廟宇雖破,但牆壁猶在,所以除了正門外,根本沒有其他出路,而自己剛剛就在正門,所以周成即便脫困,也絕對不可能逃脫出去。
這個念頭一出,李秀寧眼皮瞬間狂跳數下,想也不想便拔出匕首……
可惜,她還是慢了半拍。就在她準備轉身戒備時,一道惡風突然從後撲來。李秀寧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股洶湧而來的野蠻力道推得失去平衡,等她再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正以一個很羞恥的姿勢趴在地上,而身後,則傳來了某人滿含戲虐的輕笑,「就你這智力,還敢學人玩綁票,嘖嘖,也不怕丟人現眼嗎?」
「你放開我……」
身上壓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