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前,還在涼棚以上的位置。那眾多的屍骨排成一列,平躺在這片血紅的土地之上。
無神的雙眼圓睜着,雙眼瞳潰散,卻死死的盯着空中。道着他們生前最後一息的不甘,憤怒,恐懼,無奈。
種種表情在這些蒼白的面孔上,在這片場景中,猙獰的可怕!
屍體上血淋淋的傷口讓那些不曾見血的奴婢丫鬟們紛紛臉色微白,捂嘴忍住那股噁心的氣味。
那僵的肉身縱然給她們的心靈帶來多大的恐懼,她們也不得不睜着眼,帶着些許感激偷偷的打量着。若不是他們的犧牲的話,哪怕能夠得勝,她們也不一定會活着站在這裏。
以至於這群人臉色一直白着,引來了她們那位大小姐關切的問候。
「小蘭,我看你臉色不對。是不是傷到哪裏了?」
接過貼身丫鬟手中的物品,張秀芸問道。
「沒有……」小蘭支支吾吾的說着。張秀芸摸摸小蘭的頭,以為她是被嚇着的。
「事情過去了,別想那麼多。回去家裏後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張秀芸望着大周皇城的方向,幽幽道:「這時候父親應該早接到了消息,人馬或許已經快到了。」
快馬加鞭,不消幾個時辰就能來到這裏,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確實,張家前來支援的人離張秀芸所在已然不遠。就在溯夜用火烤乾了那套衣服後,行出來不久的時刻,沉悶而有力的馬蹄聲自大道前方靠近而來。
溯夜正疑惑着,這個時候來的是什麼人。
張管家聽到馬蹄聲,也顧不得和溯夜打招呼。伸長了脖子使勁的望着。當見到張家的標誌後,一張老臉笑的皺成一團。
招手大呼,「這裏,這裏!」
隨着馬嘶鳴聲,那群人馬紛紛在竹林邊停下。下了馬,腰間佩着刀劍,看這模樣是有備而來的。
「小楚,沒想到是你來了。」張管家見了最前方的那個年輕人,愈高興了。
「是的,聽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很當心大家的安危,所以向家主請命帶人馬前來救援。」
這青年長的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炯炯有神的雙眼不時出銳利的光芒,仿佛兩柄利劍般。
對於張管家,這個被稱為「小楚」的青年人可是異常的恭順。照理來說,一個管事是不需要他這般對待的。可誰讓這個管事是現任家主的生死之交呢?
這人應該是個修劍有成的人。遠處溯夜遠遠一望,猜測着。
「人都安全了,你們也別一直緊張着。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張管家呵呵笑道。
踩着地面一路走過去,這個青年人滿眼的凝重。大地都被染紅了,這是經歷了多慘烈的廝殺才能有的景象。
「這群山匪太過可惡了,無緣無故竟然敢截殺我張家的人馬。真是欺人太甚。終有一天我會去滅了他們!」這個青年人憤憤道。
張一壽與山匪間的交易被瞞下來,連帶那群下人也給過警告。他不想張家二爺聽到什麼風聲,打草驚蛇了的話,那可不是件好事情。
「這事暫且再說吧,你來!你來!」張管家一邊招呼着身旁的年輕人,一邊招呼着遠處剛剛回來不久的溯夜。
溯夜正鬱悶着,他那匹馬這個時候竟然不見了蹤跡。見根毛都沒見到。
猜想是昨晚受到了驚嚇,掙脫了束縛奔的老遠了。
「沒了馬匹的話,該怎麼趕路……」這點才是溯夜最頭疼的。
這時候聽見有人呼喚自己,溯夜見是張管家,回了個手勢表示聽到了。小跑了過去,注意到了竹林旁那些馬匹,心底有了個想法萌生。
「這是大小姐的遠房表親,姓沈名楚飛。為了這次的宗門招人暫居張家。這是溯夜小兄弟,這次多虧了他的幫忙,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擋住陳豹還可以,想顧得全局那可做不到了。」
沈楚飛打量着溯夜,一對劍眉一挺。他感覺不出來這個少年有那麼強大的實力,能夠挽救張家人的性命,怎麼說也要有煉體八重天的修為才行。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不一定必須是靠修為境界來完成的,用其他的方法也可以,比如腦子。
沈楚飛和氣的笑了笑,不管怎麼樣,用修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