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平素深居簡出、溫文儒雅的蘇豫川,行事作風居然如此鋒利狠辣。
程意禾此刻算是傻了眼。
想想當時自己踹了他一腳,現在都覺得後背發涼。
他會不會哪天心血來潮,把自己的腿給打斷了啊。
「嫂子,你過來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蘇侯笑着走到顧華灼身邊,「還接了豫川公司的代言。」
「我以為他是知道的,我哪兒知道是那位程小姐自作主張的。」顧華灼悶笑,「看樣子某人是真的挺縱容她的啊,代言人這麼大的事都不管不問……」語氣透着一絲調侃。
「是啊,某人還一個勁兒說是程小姐膽子大,也不是誰慣出來的。」蘇侯順着她的話。
「做他們公司的員工真好,受到委屈,大老闆親自出面解決。」
「還生着病呢,就這麼從家裏跑出來了。」
「對啊。」顧華灼目光從他腳上一掃而過,「還穿着拖鞋呢?蘇四少什麼時候這麼不在乎形象了。」
「怕員工被欺負吧,我這個做哥哥都沒這個待遇,我要是被人欺負,他能第一時間衝出來,我會感動到哭,豫川,乾脆我到你公司打工好了。」
蘇侯和顧華灼一唱一和,壓根不給他一點解釋的機會。
蘇豫川伸手揉了揉額角,腦仁兒一抽一抽的疼。
「某人又要開始裝病了。」蘇侯這話一出,蘇豫川想找個藉口逃脫,都沒辦法,氣得慪火。
……
顧華灼覺得打趣得差不多了,這才岔開話題,「走吧,我也想看看慕言,那小傢伙離開盛都幾天,怪想他的。」
幾人快要走出會場,蘇豫川才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程意禾,「你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跟上來。」
程意禾手指收緊,硬着頭皮跟上去。
兩人剛剛到門口,蘇侯就把車鑰匙遞給程意禾。
「侯爺?」她一臉疑惑。
「我和嫂子說會兒話,坐她車子離開,你倆開車回去,豫川大病初癒,不方便開車,所以你開車,把他安全送回家。」蘇侯說話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場,不許她反駁。
「不是,侯爺……」程意禾覺得手心握住的不是鑰匙,而是燙手山芋。
「我把弟弟交給你了。」蘇侯說完徑直上了顧華灼的保姆車。
程意禾傻了眼,這都什麼事啊,蘇家這兩兄弟怎麼做事都不顧別人感受啊,她是蘇豫川的員工,不是他的司機保姆啊,幹嘛讓她送他回去。
她扭頭準備讓蘇豫川手下送他回去,發現人已經都走光了,剛剛出來就很突然,消失得也是毫無動靜。
她再轉過身,蘇豫川已經坐上了副駕。
「趕緊上車,外面太熱,你是想讓我再感冒發燒?」
程意禾咬牙,只得坐上駕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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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程意禾是不敢再和他頂嘴了,她又不是傻子,蘇豫川絕對是個狠角色。
恐怕自己以前都低估了這個男人。
「停一下車。」蘇豫川目光落在路邊的奶茶店上,「一杯咖啡,一杯金桔檸檬。」
「你要喝兩杯?」程意禾說完就被某人瞪了一眼。
程意禾覺得自己以後要是被滅口了,絕對是死於話多。
五六分鐘,她就提着兩杯水進車子,遞給蘇豫川。
他伸手接過咖啡,「那個是給你的。」
程意禾怔愣片刻,看着他已經開始喝咖啡,才將吸管插入杯中,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謝謝蘇總。」
「它能增強心臟功能。」蘇豫川冷不丁來一句。
「嗯?」程意禾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需要增強什麼功能,她心臟好得很啊。
她喝了兩口,就繼續開車,恍惚間,腦海中忽然滑過一個可能。
難不成他是覺得自己剛剛被嚇壞了,需要定定神,安撫她受驚的小心臟?
蘇豫川之前說過的話,倏然跳入她的腦中。
「錢是賺不完的,可是她只有一個。」
心臟毫無預警的劇烈跳動起來,車廂內都是他的味道,無孔不入的包圍着她。
讓她產生一種窒息感,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