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莊家
汪延年醒來之後,醫生又過來給他檢查了一番。
「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但還需要多休息。」
莊允之這才放下心,莊老直接打電話給汪家,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把他接走。
汪老爺子回復也是越發無賴了,「我孫子身上的傷養不好,我一天不去接人。」
一家老小,都這麼無賴。
莊老想着把他直接送回去,可以想到汪家人的尿性,指不定又給他搞出什麼么蛾子,就把這種想法擱置了。
他以前畢竟是汪老爺子手下,自然知道他這位老首長不按常理出牌。
汪延年吃了藥,又昏昏沉沉睡着了,莊允之那邊不能請太長時間的假,近期來壽宴的人都開始陸續返程,維持秩序的警力不夠用,她這個部門都被調到外面維持秩序。
若非莊家擺在那兒,上面根本不會給莊允之批假。
汪延年吃了藥,朦朧中,又夢到了不少以前發生的事情,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而此刻他根本不知一群男人正圍在床邊。
「噯,二哥,你說怎麼有人睡覺都如此猥瑣?笑成這樣?」
「可能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你確定他不是夢到了什麼齷齪的東西?」
「想在他臉上踹一腳。」
「我就是不明白了,允之那丫頭是中了什麼蠱,折騰了快十年,還是栽在了這小子身上?」
「這丫頭就是缺心眼,性子太直,哪裏玩得過汪家人,一窩土匪,居然就直接把人送到家裏來了,簡直無賴。」莊老氣得老寒腿都要發作了。
「誰讓您對人家孫子動手動腳的,明知道汪家人是土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遠在汪家的老爺子伸手揉了揉鼻子,最近總想打噴嚏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吧,長得是好看,以前都不知道咱家四妹還是個顏控。」
「大哥,你說那丫頭到底看上那小子什麼了?十年如一日,搞得和給他守節一樣,愣是一次戀愛都沒談。」
被cue的男人沉吟片刻,「說明他倆是真愛。」
整個房間忽然一片死寂,沉默數秒,莊老忽然抬起拐杖,「老大,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家沒你這種叛徒!助紂為虐!」
「爺爺,咱們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大哥就是隨口一說。」
「就是,您消消氣。」
……
那個「助紂為虐」的男人,仍舊站在床頭,深深看着汪延年。
那年上面換屆,大力削弱了各家在軍中的勢力,汪家首當其中,莊家作為汪家的老部下,首當其衝,他們家兄弟三人,最後只有他一人留在軍中任職,汪家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只是各家不想將壓力施加給孩子,很多事情都是瞞着小輩的。
當時他倆是偷摸在一起,他發現這件事也是在無意中,自家妹妹居然開始學會打扮自己了,他稍微注意下,就知道她和汪延年在一起了。
他們能否走到最後是未知數,而他不能將兩家的未來賭在上面。
不過汪延年能夠做到那種地步是他沒想到的。
他倆在以後某次軍政論壇上見過,他當時在盛都大學讀博,跟着教授去部隊做調研,提起這件事,他只說了一句。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他當時心頭一動,他一直以為當年他是被他幾句話嚇得慫了。
殊不知他比誰都看得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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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延年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床頭圍着一圈人,當即整個人都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莊老站在床頭,身邊站着一個模樣五十多的中年男人,身側還有三個男人,聞名遐邇的莊家三兄弟。
莊家除卻老大在軍中任職,老二在外地當官,老三則在外面自己經營了一家公司,都發展的非常好。
軍政商他們一家佔全了,莊允之又是受寵的小妹,自然很多人覬覦。
汪家已經是一窩土匪了,這種陣仗汪延年經常見到,可是此刻還是心裏忐忑發怵。
餓狼環視,他就是待屠的小綿羊啊。
「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