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白晚上並沒離開,讓自己秘書將急需處理的文件送過來,就認真低頭批閱文件,江溶月白天睡太多,睡不着,開着電視,調成靜音,反倒看得津津有味。
電視上正在播着一部宮斗劇,一群女人正在那兒掐來掐去。
他以為這種劇只有他母親無聊才會追,沒想到她也喜歡,他偶爾會抬頭瞄幾眼,有些無奈,還以為她這麼多年沒見,會長進些,看點高端的節目,居然追着這個看到了後半夜。
「陸予白,很晚了。」江溶月看向一側的人。
「你先睡吧,我馬上。」馬上就周年慶了,他手頭事情雜亂融多,去找陸淮又耽誤了一點時間,事情根本忙不完。
江溶月抿了抿嘴,無聊得調換着頻道,直到看到他收起文件,才關電視睡覺,陸予白看她睡着了,又重新抄起文件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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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江溶月起來的時候,陸予白已經不在了,就連原本放在床頭的文件都已經消失了。
「連長,小陸總天沒亮就走了。」張庚嬉笑道。
「我沒問他。」江溶月咬了咬嘴唇。
「說是手頭有事情要處理,順便回家換身衣服,不過早餐都給你買來了,真是貼心。」
江溶月撐着手臂靠在床邊,眸色黯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她才回過神。
「今天感覺怎麼樣?手臂還疼不疼?」進來的人是昨天幫她做手術的男醫生,模樣高冷,聲音也沒什麼感情,手中拿着一個本子,估計是例行公事在尋房。
「挺好的,謝謝。」手臂被吊着,打着石膏,哪裏會感覺到疼痛。
「客氣。」
燕北冥走過去,伸手幫她檢查了一下,又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方才離開,全程兩人的交流不到十句話。
待他離開,護士才過來幫她輸液。
「江小姐,你和我們燕醫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護士在她手背上尋找血管,狀似無意的詢問。
江溶月抬眉,「沒關係啊。」
「今天本來不是他當值,不過他下午有個手術,上午要過來和別人商量手術方案,還特意過來看你,你們要是沒關係,都沒人信。」
「是啊,他可是出了名的不愛管閒事,平時和他多說一句話都難,你還沒送過來的時候,他就親自找了主任,說你的手術他接了。」
「按理說他昨天做完之前的手術,就該回去休息了,就是為了你才特意加班的,還叮囑我們一定要注意你的情況。」
幾個護士你一言我一語,就好像她和燕北冥之間真的有些什麼。
江溶月被幾個人說得一臉懵,這個醫生她昨天是第一次見啊。
「我看燕醫生看你的眼神挺特別的,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啊。」
「不過他有女朋友了,那可不是不好惹的主兒。」
「就是啊,你得小心了。」
「說起燕醫生的女朋友啊,那可真是小醋罈子。」
「噓——小點聲,要是被人聽到傳出去,那家人得弄死你。」
江溶月轉念一想,醫院和醫生都是戰揚幫忙聯繫的,肯定是因為他的關係才特別關照了自己,改天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她自己和燕北冥壓根沒牽扯,就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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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陸家
陸予白回家的時候,發現葉久久正站在凳子上,在許白梔的指揮下調整葡萄藤。
「你慢點兒,把左邊那個地方掛起來就好,注意安全。」許白梔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下去。
「我來吧。」陸予白捋起袖子,借着身高優勢,伸手托住了綠藤。
「小叔回來啦。」葉久久笑着跳下凳子。
因為陸淮的關係,他們經常搬家,有時候天南海北的調動,能帶走的東西不多,這葡萄藤移植過兩次,許白梔對它非常有感情。
「小叔你去哪兒了,衣服這麼髒。」葉久久拍了拍手,偏頭打量着他,衣服邋遢,都是褶皺不說,胸口還髒兮兮。
「沒什麼。」陸予白並不打算和她解釋,「你和元滿不是一起過來的?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