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玦呢?」陸時鋒厲聲問。
莊蘅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那孩子竟然丟了,惶恐地說:「不知道啊,他、他好像被蘇星羽嚇到了,我追出來的時候看見蘇星羽抓着他,我想把他抱過來的,可是他一下子就跑了!我才想去追,你就出來了,叫出蘇星羽的名字,我、我太吃驚了……就忘了……」
莊蘅說着,掩面哽咽起來:「我的小玦!千萬不能被蘇星羽嚇出個三長兩短!」
蘇星羽本來抱着小晗要走的,聞言也忍不住冷笑,那個叫小玦的孩子到底是被誰嚇的?
在她懷裏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就算聲嘶力竭地大哭也死死抓着她不放手,可後來硬被莊蘅拽出去,被莊蘅抓痛了才發狠咬人逃跑的!
她現在真的有些心疼那孩子了,攤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媽?
不過,這到底不關她事,她抱着小晗就繼續要往外走。
陸時鋒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裏宛若油鍋煎熬,卻沒有阻止她走下樓梯。
現在不是勸她留下的好時機,找小玦要緊!小玦那孩子太羸弱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冷厲地對莊蘅說:「還不分頭去找?!」
自己也匆匆地調轉方向,在樓道里找起小玦來。
蘇星羽抱着小晗,在歐陽熠的陪同下出了手術大樓。
大樓外是初秋澄澈的陽光,微冷的空氣吸進肺里,混着消毒水的氣息,勾起人一絲莫名的惆悵。
歐陽熠溫柔地對她說:「來,小晗給我抱,換下手。」
她搖了搖頭:「我不累。」
把孩子抱得更緊了些。
才堪堪三天的分離而已,中間卻隔着那麼多驚心動魄,生死剎那,此時的她怎麼捨得再把孩子交到別人的手上?
哪怕這個別人是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也不行。
她把頭埋在小晗的頸窩裏,感受着孩子柔.軟的溫暖,但,原本孩子身上好聞的奶香已經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取代,身上乾淨漂亮的童裝也變成了醫院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看上去觸目驚心。
孩子在她懷裏不安地掙扎着。
蘇星羽抬起頭來,對歐陽熠說:「走吧,我們回……」
她本來向說回F國的,可話到嘴邊忽然就頓了下,F國是飛鷹斯坦威家族的地盤,小晗就是在那裏出的事,如果把孩子帶回去,再出事怎麼辦?
歐陽熠看出她的猶豫,更溫柔地說:「星羽,這次是我看顧不周,讓你擔驚受怕了。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以後只要你不在小晗身邊,我保證守着他寸步不離。搬回我在F國的莊園住吧,星羽,別租公寓了,我莊園那邊的安保措施要好得多。」
蘇星羽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不搬回F國又能怎麼樣呢?
留在這裏嗎?
留在這裏面對……那個男人嗎?
一想到那張如冰雕雪刻般冷峻又熟悉的容顏,她的心就如燒灼般地疼,真奇怪,為什麼隔了那麼多年,漫長到她早就以為自己忘記了在這座城市裏的點點滴滴,可再相見的第一面,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就翻江倒海而來,不給她絲毫喘息。
懷中的小晗掙扎得厲害。
她這才發現自己太出神,抱得太緊弄痛他了。
她趕緊把手鬆了松,可孩子還是爭着吵着要下地:「媽媽、媽媽、放我下去……」
她不敢放開他,剛剛經歷了那麼大的事,也許孩子懵懂無知,可她明白是怎樣的兇險。她正準備哄孩子幾句,就見不知從哪裏出現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團團把她和歐陽熠圍在中間。
「你們這是幹什麼?」歐陽熠把她和小晗護在身後,問。
為首的那個壯漢說:「我們是奉命來請蘇小姐的,請蘇小姐跟着我們去休息一下,等時鋒少爺找到小少爺,還有話想和蘇小姐說。」
竟然是陸時鋒派來的人!
他竟然在找兒子的時候還惦記着她,派人攔着不讓她走!
她又驚又怒,大聲斥責:「讓開!我不去!」
那十幾個壯漢卻紋絲不動。
歐陽熠卻玩味地笑了一下,抓住他們話里的一個詞:「蘇小姐?如果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