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的秦家人心臟都顫了一顫。
秦父剛想問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秦氏企業一個高管急匆匆地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秦父臉色大變,問:「真的?」
那個高管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老公,出什麼事了?」秦母見他急成那樣,不由也問。
秦政、秦牧幾個人的視線統統落在了秦父身上,既想聽他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又不敢聽。
秦父臉色青白地看陸時鋒:「陸少,秦家在風淮城的生意出了問題,是不是你搞的鬼?」
「搞的鬼?那麼難聽。」陸時鋒的嗓音依舊冷澈,聽上去仿佛高高在上,掌控眾生,「你是說風淮城那個被查封的化工廠麼?污染嚴重,兩年內害死了三個孩子,周圍民怨沸騰,不查封你,查封誰?怎麼能說是我搗的鬼。」
嗡地一聲,賓客群里又炸開了鍋。
但是這次的議論聲沒持續多久,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生意人,其中不少還是和秦家有合作的,此時紛紛拿手機聯絡自家的工作人員看看這次有沒有波及自家,有的話的損失有多大,又或者囑咐自家人最近要謹慎和秦氏合作了。
秦父目睹着這一幕,只覺得一顆心在嘩啦啦淌血,光是這一場風波下來該損失多少利潤啊!
「陸少,你到底想怎麼樣!」秦父憤怒地問。
「我不想怎麼樣,」陸時鋒依舊抓着蘇星羽的手,掌心裏那隻小手乖乖的,讓他很滿意,「只是送給秦二少爺和蘇星琪的一份訂婚賀禮而已。秦總,你可千萬別感謝我,這只是份開胃前菜,等以後他們結婚,還有更大的禮奉上。」
「陸時鋒你別太過分了!」秦牧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衝上來打他,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敢。
陸時鋒微微挑眉:「過分?當初你那樣對待星羽的時候可曾覺得過分?對了,我剛剛話還沒說完呢,不止訂婚結婚,以後等你們生下孩子,孩子辦滿月酒,周年結婚紀念日,家人生日,祖宗忌日……一應日期,我都會有大禮送上。」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秦家人全體臉色難看,可是任誰的心裏都明白,就算陸時鋒真的這麼做,他們也無力阻止什麼。
這樣下去,三年,不,兩年,甚至兩年都要不了,秦氏就會被糟蹋完的!
現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半晌,還是秦政開了口:「陸少,你到底想要我們怎麼做,說吧。」
「你是個聰明人,」陸時鋒看着他,說,「你難道不明白?」
秦政當然明白。
他深深看了一眼蘇星羽,不由暗嘆紅顏果然是禍水,不是自家的禍水,就是別人家的禍水。
陸少今日衝冠一怒,為了誰,很明顯。
他轉身對秦父說:「父親,這位蘇星琪小姐素行不端,蒙蔽了弟弟,是騙婚。我們秦家不能讓這樣的女人進門。」
秦父混跡商場多年,很明白兒子的意思,眼前這個局面騎虎難下,而且,剛剛看到了蘇星琪的那麼多劣跡,還有劉美芝這個「親家母」差到令人髮指的素質,他心裏着實也是非常不想娶這樣一個兒媳婦進門的。他當機立斷,扭頭對自己的二兒子說:「這個婚,我們不訂了。」
秦牧的臉色變了變。
他身邊,蘇星琪已經尖聲叫了起來:「怎麼可以?!秦伯父,秦牧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秦牧哥,我愛你啊!」
所有人都看着秦牧,就連蘇星羽也是。
她要看着他,看他會不會第二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拋棄自己的女朋友,而他,果然沒讓她失望——
只見他緩緩往後退了一步,和哭哭啼啼的蘇星琪拉開距離,沉痛地說:「琪琪,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實在是你做了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沒有辦法進我們秦家的門。到此為止吧,以後我們就當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不——!」蘇星琪悽慘地大叫起來,花容失色,一身狼狽地撲過去想要抱住秦牧,「秦牧哥!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啊——!」
可秦牧呢,卻慌慌張張地往家人身後躲了一步,讓蘇星琪撲了個空。
「把那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