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折騰了一晚上的蘇星羽很悲憤,特別悲憤。
累到極致的她昏睡過去,夜裏噩夢連連,睡得很不踏實,清晨醒來時渾身上下的每一塊地方都叫囂着酸痛。她難受地睜開眼,看見陸時鋒正洗完澡從浴室走出,晨曦淡淡的光芒透過落地窗灑到他身上,勾勒出他上半身比例完美的肌肉,和肌肉上流淌的水珠。
他的腰間隨意裹着一條白色浴巾,就這樣走到壁櫥找衣服,順帶着還看了縮在床上的蘇星羽一眼:「醒了?醒了就自己去洗澡,然後下樓,陪我吃早飯。」
他們很少共進早餐,因為通常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沉睡。
她沒有他那麼好的體力,每夜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哪裏起得來?
不過今早卻是例外,她實在是一宿沒睡好……
她哼哼唧唧地扶着腰下了床,磨磨蹭蹭地洗澡,心裏默默地打着小算盤——以她這洗澡速度,等洗好了他也該吃完飯走了吧?她才不想和他共進早餐呢,哼!
可誰知,當她下了樓,卻看見陸大總裁一身襯衫西褲安然端坐在餐廳里,面前放了一份咖啡吐司,還有厚厚一大疊財經日報。
蘇星羽:「……」
陸時鋒放下報紙,抬腕看了下表:「一個小時。你平時洗澡沒這麼慢的。」
……這變態,該不會是連她的洗澡速度都計算過?!
蘇星羽更悲憤了,暗自握了握拳卻不敢發作,低着頭小媳婦狀回答:「我、我有點不舒服。」不怪她小媳婦,自從被他教訓了那麼多次、還發現他有病後,她就儘量避免和他起正面衝突,畢竟拿枕頭悶死他和咬舌自盡都試過了,她實在拿他沒法。
陸時鋒看了她一眼:「我昨晚弄痛你了?」
她刷的一下臉又紅了,火辣辣的像是要滴血:「陸時鋒!」
眼角餘光瞥見桂媽端着餐盤走過,可他說這話時竟然若無其事!
桂媽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地把一份吐司麵包和牛奶端到她面前,說:「少夫人請用餐吧,您將就着點,少爺不愛吃水果,所以只有咖啡和牛奶。平時點半給您準備的那份果蔬汁原料都是連夜採摘和運輸的,今早的還沒運到呢。」
蘇星羽現在根本就不關心什麼果蔬汁好嗎!
她只關心桂媽聽到了剛剛陸時鋒的話……那個男人,真是百無禁忌!她在心裏惡狠狠地罵他禽獸變態,抓起牛奶杯子掩飾地喝了一大口,臉上的紅暈好不容易才褪了點下去。
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吃過了早餐。
陸時鋒拿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對她說:「走,我送你去公司。」
「啊?」她抬起頭來,一臉懵比地看着他。
陸時鋒耐心地說:「你不是不舒服嗎?反正都是去鋒刃,我順路。」
她平時都是自己走着去趕公交車的,不像他出入豪車司機接送,氣派十足。身子又隱隱酸痛起來,望着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她忽然氣不打一出來,什麼嘛,明明自己這一身狼狽都是被他害的,憑什麼他就那麼若無其事!所有的皮肉之苦都是她在受!
「不用了,你陪我一起走路去坐公車。」她衝口而出。
話一出口自己都驚呆了,這、這得是多重的怨念?
陸時鋒微微眯了眯狹長的眸,看着她:「這是你提的要求嗎?」
她張口結舌,在他充滿壓迫力的注視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也罷……關於昨夜那個要求和命令的約定,就當試探下他會不會遵守好了,蘇星羽心想。
「你的身子受的了?」陸時鋒懷疑地問。
「怎麼就受不了了?」蘇星羽一想起昨夜的事,就氣恨難平,憑什麼她就要被他虐得那麼慘!她才不承認自己受不了!「我好的很呢!每天都是這樣上下班的,沒問題!」
陸時鋒又看了看她,終於,薄唇中吐出兩個字:「可以。」
她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在心裏慶祝自己初戰告捷,就聽他嗓音淡淡地補充:「別忘了,這下你就欠我兩個命令。」
蘇星羽:「……!!」
她忽然覺得這筆買賣好虧,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這邊,她在心裏含淚撓牆,那邊,陸時鋒已從桂媽手中取過自己的西裝外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