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鋒腳步微頓,側頭看她一眼:「你從哪聽來的?」
蘇星羽:「來的時候我迷路了,正好遇到她,是不是一個穿白衣服的短頭髮挺漂亮的女人?我聽她和身邊的人晚上約了你吃飯呢。」
陸時鋒微微眯了眯眼:「漂亮?」
蘇星羽茫然地看着他:「是啊,天生就是美人胚子,化妝穿衣也有品,美女啊。」
弦月夜光線幽淡的走廊中,陸時鋒的眸色變深,盯着她看了又看。她寒毛直豎:「那個啥……我……我錯什麼了嗎?」
很好。
他陰森森地冷笑一下:「沒有。」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喂!你等等!等等啊!」蘇星羽一路跑跟上。她真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惹着他了,她只不過誇了句莊蘅漂亮而已,又沒夸歐陽熠帥!該不會,陸時鋒骨子裏其實是臭美屬性、連女人的醋都吃吧?她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伸手拉住他衣角,跌跌撞撞跟在後面:「你慢點啊!我穿的高跟鞋踩不穩,要摔跤的!」
他驀然停步,讓她一頭撞上自己胸膛,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如果我現在要去赴莊蘅的飯局,不和你一起吃宵夜了,你會怎樣?」
會怎樣?那敢情好啊!就不用她伺候這位爺了!蘇星羽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完全綻開呢,瞥見陸時鋒一臉要吃人的模樣,連忙努力收斂住了。「你、你隨意……」她心翼翼覷他臉色,,「我什麼都聽你的,絕對不會不懂事地去干涉你的決定的!」
陸時鋒的臉色更黑了,他這個妻子,就這麼沒有危機感?
當他得知她和歐陽熠來往時,恨不得立即就把他們隔得遠遠的,而她倒好,明明聽見另一個女人要約他吃晚飯了,還恨不得把他拱手相讓!還誇人家漂亮!
如果眼刀能殺人,蘇星羽此時早就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夜幕下的走廊里,涼風習習,蘇星羽的心情就和這夜風一樣透心涼,她真的覺得這位陸大爺好難相處啊嗚嗚嗚,變臉的速度比女人還快!
她媳婦狀低了頭,不敢面對他的眼刀,兩隻手偷偷地扭着衣角。
陸時鋒盯了她半天,發現她完全沒明白自己錯在哪了,不禁胸悶氣結。「以後不許和歐陽熠往來!」他舊事重提,態度強硬。
蘇星羽在點頭與搖頭之間糾結了一番,真的,這不僅僅是一個朋友的問題,而是他有權沒權干涉她交友的原則性問題。這可不像請吃一頓宵夜或者替他捏捏腿那麼好讓步的!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他:「我都不管你和莊……」她本來想她都不管莊蘅邀請他共進晚餐的事了,話到一半忽然驚訝地看着他,衝口而出,「你、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沒有。」他想也沒想,斬釘截鐵。
「那你為什麼……」
陸時鋒要殺人的眼光瞪她,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大踏步向出口走去。
蘇星羽暈暈乎乎地跟在後面,她被自己的假設驚呆了,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遇到任何問題都一不二的大男子主義,竟然、竟然也會有吃醋的一天?
天哪……
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蘇星羽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這位爺吃醋?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變清醒些,一路跑跟上了他。到了走廊口,他的那輛黑色賓利已經靜靜等待。
除去賓利,還有她見過的那個叫謝緘的男人,手裏拿了兩包衣服,正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對陸時鋒:「b,您要的衣服。另外我已經和莊姐那邊過了,她讓我轉告您,沒關係,她正好一個人在濱江餐廳看看夜景,讓您早些回去休息,保重身體。」
陸時鋒瞥了一眼身邊的蘇星羽。
見她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也不知道聽見謝緘的話沒有,別人都這樣關心她老公了,她竟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陸時鋒冷哼一聲,從謝緘手裏接過衣服,把她拉上了車。
「痛!」蘇星羽沒防備,額頭撞到他肩膀,硬得像石頭。
「脫衣服。」他口氣生硬。
這位爺的脾氣喜怒無常,蘇星羽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看了看他手上的文化衫,識時務地不和他計較。賓利車裏很空,謝緘和司機都在車外等着,車窗是單向不透明玻璃,只要鎖上門,她哪怕在裏面脫光換衣服也不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