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盡心為繼子操辦婚事,竟生生累病了!
沒用半天的時間,這則新聞便刷爆了京城的上流社會。
例外、稀少的東西總能吸引人的眼球,就像後世人常說的那句話:狗咬人不稀奇,人咬狗才是大新聞。
從古至今,更多的是狠毒繼母謀害繼子繼女,而真正將繼子當成親生骨肉疼愛的繼母屈指可數。
更不用說像人家蕭氏這般,待繼子比親生子女都要好。
這簡直就是大梁好繼母,足以被載入烈女傳的楷模人物。
再聯想到這位繼母的出身,世人更覺得她可憐可敬——
可憐她亡國公主,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塵埃!
可敬的是,蕭氏雖國破家亡,但品性卻能保持良善,真真難得!
作為嫁給同一個男人的平陽長公主,再一次被人拎出來跟蕭氏作對比。(平陽麻木臉: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平陽和蕭氏同為公主,只是一個正當權,一個卻險些在亂世凋零。
同情弱者是天性。
世人只看平陽和蕭氏現在的身份和處境,便會下意識的偏向弱者,也就是蕭氏。
李家的鄰居們不禁想起了前段時間平陽曾打上李家,為得好像就是李壽的婚事。
他們早已忘了平陽為什麼打上李家,只依照自己的意願進行腦補。
唉,繼母難為啊。
對繼子太上心,人家生母會說你故意拉攏孩子,居心不良;
若是對繼子不管不顧,人家生母又會找上門罵你沒有慈母心腸。
鐵面無私如平陽長公主,面對情敵時,也沒有免俗的仗勢欺人了!
沒錯,就是仗勢欺人!
操辦昏禮確實累人,可也不會累到昏厥的地步。
蕭氏,累得不只是身體啊,她的心裏還不等怎麼委屈、難過哩。
饒是如此,蕭氏也沒有因為跟平陽的情敵關係,就怠慢了李壽的婚事,事必躬親的將自己都累病了!
就這樣,一夕之間,蕭氏「賢妻良母」的名聲徹底打響。
人們礙於平陽的戰功,不敢非議她做得不對,但滿腹的話語又不能不說,乾脆直接化作溢美之詞,全都加諸到了蕭氏身上。
坊間瞬間都是讚美蕭氏的種種言論。
連關在家裏備嫁的唐宓都聽說了。
傍晚,攬月閣的窗外掛着一個人,當然不是會別人,除了李壽沒有第二個人。
「她果然累病了?」不會是裝的吧。唐宓雙手趴在窗台上,下巴枕着胳膊,好奇的問道。
「確實病了。」李壽一手扒着窗台,一手遞給唐宓一個金桔。
現在已經臘月,新鮮的果子早就在市面上絕跡了。
這金桔還是李壽從宮裏搶來的,剛從皇宮出來,他便顛顛的給唐宓送了來。
唐宓扒開桔子皮,撕下一瓣桔子塞進了李壽的嘴裏。
李壽幸福得眯起了眼睛,真甜,蜜一樣的汁水流入食道,讓人整個人都愉悅起來。難怪阿舅見他搶走一半的桔子後會心疼成那個樣子。
「貓兒,我不喜歡吃甜的,你吃。」這麼好的東西,當然都要給貓兒享用。
不喜歡吃甜的?騙鬼呢吧!
是誰剛才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唐宓白了李壽這個資深甜食控一眼,自己吃了一瓣,又塞給李壽一瓣。
小夫妻隔着窗子,你一瓣我一瓣的分食桔子。
桔子那涼涼、甜甜的汁水更加滋潤着他們的心田。
吃完了桔子,李壽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我阿爹請了大夫,經過診治,確診她是疲勞過度而引發昏厥。大夫還說,她需要臥床靜養。」
唐宓纖細白嫩的手指把玩着桔子皮,似是想到了什麼,嗤笑道:「等到了咱們的昏禮,估計你這位繼母會撐着病體給咱們主持。」
如此,蕭氏才能將她的好名聲刷到底。
只要頭頂上有了「賢妻良母」的好名聲,她那個因算計自家兄長而被流放農莊的女兒二十四娘,估計也能很快回家。
沒準兒靠着蕭氏這個賢良人兒,二十四娘還能說個不錯的婆家哩。
世人不是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