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壽宴進行的很順利。
經過幾年的歷練,唐宓或許還達不到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地步,卻也能恰到好處的與人交際。
其實,就算唐宓依然是過去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性情,照樣會有一群人擁簇在她身邊。
無他,權勢決定一切。
如果唐宓沒有國夫人的封號,沒有李壽這麼一個權臣夫君,就算她再伶俐,也無法讓那些貴婦們親之、近之。
倘或地位不平等,過於伶俐,反倒會被人笑話。
李壽年僅三十歲,就位居正二品,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生辰宴,整個京城的權貴基本上都到齊了。
顧琰等幾位相公的夫人,以及諸位國公夫人、侯夫人、伯夫人全都坐在了女席上。
只是這些女眷,大多數都已經四五十歲,最年長的已經快七十歲了。
一群頭髮花白、雍容富態的貴婦中,唐宓這個剛滿二十歲、粉嫩水靈的小娘子就格外醒目。
跟這些年紀足以做自己祖母、乃至曾祖母的人並排而坐,唐宓沒有絲毫的拘謹。
她行止有度、言談不俗,不管這些夫人們說什麼話題,她都能接得上。
席間的諸多安排,亦是十分穩妥。
顧琰夫人見了,暗暗點頭:到底是唐氏教養出來的女兒,規矩什麼的絲毫不差。
尤其是這沉穩的氣度,遠超絕大多數的同齡人啊。
長得好、人又聰明,行事還這般靠譜,唐氏真是哪兒哪兒都好,唯一的不足就是子嗣吧。
想到坊間的流言,顧琰夫人看向唐宓的目光中禁不住帶了一絲的憐惜。
在座的夫人們都有這種感觸。
不過,她們都是成了精的老人,自是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席間一片笑談和樂。
用過膳,唐宓又命人引着眾人去了中庭的水榭。
那裏早已擺設了戲台,李家豢養的伶人們,又是雜耍、又是彈唱、又是跳舞,配上那歡快的樂曲,李家真是一片熱鬧。
唐宓來了,圍攏在蕭氏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散開,轉而簇擁到唐宓身邊。
看到唐宓年紀輕輕就在前排主位上,跟一眾貴婦們談笑風生,坐在上首的蕭氏差點兒把帕子都要撕爛了。
「哼,看把你得意的,活該生不出孩子。」蕭氏心裏惡狠狠的罵着。
比較靠後的席位上,一個十來歲的小娘子正趴在母親耳邊嘀咕着什麼。
「真的?你、你沒聽錯?」
母親驚喜萬分,若不是還有理智,險些叫嚷出來。
「阿娘,我沒聽錯。十八娘就是這麼說的。」
小娘子低聲說道,眼底滿是激動。
母親不自禁的將目光放到最前排的唐宓身上,當然,她沒有忽略掉蕭氏。
驀地,母親想起一事,恍然道:「是了,她可是她的情敵哩,十八娘跟她又婆媳情深,定不會幫着外人給自己婆婆添堵!」
小娘子到底年幼,被母親口中的幾個「她」繞暈了,迷惑着看着母親。
母親沒有給女兒解釋,溫柔的摸着她的小臉,心中則開始盤算:唔,看來這段時間要想個理由去主宅轉一轉了。
……
生辰宴結束了,唐宓足足又忙了三天,才將一切都料理清楚。
還不等她喘口氣兒,便有人來拜訪了。
來人是三房李其珠的妻子嚴氏。
「九嬸,快請坐!」
唐宓客氣又不顯疏離的招呼嚴氏入座。
嚴氏笑着坐了。
落座後,嚴氏和善的問了句:「可都忙完了?這次累壞了吧?」
嚴氏生得並不算很出挑,但皮膚白,且許是到了中年,有些發福。
白白胖胖的,又愛笑,看着就讓人有種親近的感覺。
在李家「其」字輩的長輩中,嚴氏的名聲很不錯。
當年唐宓剛過門,曾經管過一段時間的家,沒少跟那些嬸子、堂嫂、堂弟妹打交道。
這其中,嚴氏給唐宓的印象最好:心正,行事穩妥,從不跟主家提過分的要求。
當然,嚴氏也不是完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