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近地飛船的主炮即將充能完畢幾秒前,主炮口的聚能反應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由於粒子坍縮效應,仿佛整艘近地飛船的主炮口前周遭的光線都一定程度上變得有些暗淡和扭曲。
同時整片荒原的上空都產生了電離感應,原本仿佛無精打采的枯草變得支支直立,空氣中也充滿了一股春雷雨後的清新味道。
正在荒原上狂奔的戴維同樣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凝重和潛在的生命威脅,卻沒有絲毫趨避的意思,而是加快了手中的射擊頻率,看似垂死掙扎的用那幾十把臨時組裝在一起的爆失槍固執的轟擊着近地飛船堅固的甲板。
而若是此刻隨便有一個類似秦豐、月池凜那樣懂行的軍旅高手在,就會知道戴維那看似螳臂當車以幾十隻爆失槍便與近地飛船對射並不是無的放矢。
近地巡邏飛船雖然相比起普通飛艇戰機之流的航空武器多了一些太空戰艦的特性,比如外層的超合金裝甲板。
正因為有着如此防禦,老船長才近乎不閃不避的與戴維進行武力懸殊的對轟,壓根兒就不相信戴維能夠憑藉手中的幾十把爆失槍就能對近地飛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傷。
若是也跟加爾達一樣對着荒原上一頓覆蓋性轟炸,那麼戴維即便是打光掉槍械中的所有子彈,都不會有任何威脅近地飛船的可能。
但哪怕近地飛船的外層裝甲再厚,也厚不過哪怕最小型的太空登陸艦吧?而戴維手中的爆失槍,哪怕是單兵武器,卻也是單兵武器排到前列遠近聞名的暴力型武器,要不怎麼號稱微型導彈發射器呢。
也許一次兩次的轟擊,連讓近地飛船的裝甲板出現變形都做不到,船體的結構很快就能將動能衝擊和熱量排散傳導出去。
一次兩次不行,那麼連續幾十次都轟擊在同一處呢?哪怕是超級合金在如此頻繁的轟擊與冷熱交替下也會出現一定程度的金屬疲勞。
而當戴維幾乎傾盡所有彈藥幾百上千次的轟擊在那處引擎外層後,就徹底出現了質的變化...
「就是現在!」
砰!
伴隨着戴維最後一次轟擊,那處早已被轟擊的如同烙鐵般通紅的引擎外層開始出現了破損,毫無意外的發生了大爆炸...
任何類似這種老式引擎的近地航空飛船都有一個通病,一旦某處引擎發生故障,立刻就會失去船身平衡...
加爾達的這艘近地飛船同樣如此,而好死不死的是,就在它的船身發生偏轉的同一刻,剛剛充能完畢的低軌道粒子炮迎來了爆發!
代表着高熱、輻射與死亡的赤紅光柱直接從戴維的頭頂上空掠過,在夜空中化作死亡之指,隨着近地飛船打着旋兒,在加爾達的荒原上劃出一道壯麗而蜿蜒的赤紅火線。
其中一處荒山正好被光柱攔腰掃中,當即化作兩截,上層自平滑的切口轟然滑落!
而造成這毀滅一幕的元兇,那艘加爾達的近地飛船也不太好過。
由於飛船右翼三號引擎發生爆炸,兩翼出力的不平衡讓整艘近地飛船就跟無頭蒼蠅似的一邊打着旋兒一邊不由自主的朝着地面緩緩墜去。
原本這一切很快都能通過關閉左翼一處輔助引擎加上一些臨時補救措施調整好,卻因主炮的滿負荷轟擊後卻因為飛船失控沒能及時操控進行輻能排散,讓整艘近地飛船陷入了兩難的尷尬當中,即便是負責引擎區的船員拼了老命挽回,卻終究被耽擱了一些時間。
而這一耽擱,整艘飛船雖然避免了墜毀的命運,卻已經失去了最安全的至高距離。
就在近地飛船開始朝着地面下墜時,早已經等待着這一刻戴維卻是將手中彈藥無多的爆失槍隨手給扔了,再次朝着視界中越來越大的近地飛船加速衝去。
計算着距離和高度,戴維再次猛然屈膝下蹲,伴隨着荒原地面如同水面的下陷後驟起波瀾,整個人再次仿佛掙脫了地心引力般飛躍而起,重重的砸在正好飄過此處的近地飛船上。
由於遭受過不少火神炮的破片打擊,戴維體外的裝甲上滿是猙獰的破口,被星光的照耀下,宛若披上了一層令人心悸的血水。
身在龐大的近地飛船上,看上去就像是一顆驟然躍上老鷹背上的跳蚤般可笑。
但在這一刻,在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