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歡喜將做好的大紅色女式西裝給阮心愛的時候,阮心愛都愣了。
歡喜解釋道:「本來想給你做身裙子的,但這會天氣太冷了,別到時候好看是好看了,給凍出感冒那就得不償失了。再者……紅裙子結婚時穿一次還好,平時穿到底有些招搖,做成西裝正式一點,倒是不妨礙什麼。我還打算給你做一條配套的白色西裝褲,不過供銷社那邊月白色的布不夠了,我跟那邊的銷售員說好了,等下次來貨的時候會給我留着。」
阮心愛眼底已經沁出了淚花,哽咽道:「歡喜,謝謝你。」
在父母遭遇那樣的事情之後,她一度覺得心如死灰,哪怕身邊有保家在,她也覺得自己所處的世界一片灰暗。
直到此刻,她才驀然意識到,誠然這世上有着很多很多黑暗,有着許許多多心思陰毒之人,但是,在這之外,還有許多善良美好的人。
一時之間,阮心愛就像丟下了某個包袱,神色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宋保家從鎮上回來看到媳婦的改變,心下頓時便是一松,等知道了來龍去脈,就不用說對妹妹有多感激了。
宋保家雖然被分配到縣城的檢察機關,但上崗的日子卻在一個多月後,因此辦酒席的時間並不緊張。
再者,到時候天冷了,廚師在灶頭上炒菜也要方便許多,否則熱汗津津地多不舒服。
其他事情大人都會安排,歡喜因為放了寒假,索性將一些瑣碎的事兒都給接了過來,像是買紅紙剪雙喜就是其中之一。
「歡喜你好厲害!」見歡喜三下五除二就剪出了一個雙喜,那雙喜精緻漂亮不說,還極為繁複,邊上還有喜鵲登枝的圖案,阮心愛的眼睛都瞪大了。
歡喜抿嘴一笑,得意道:「不是我說,論到心靈手巧,我可是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之後,她還剪了很多不同花樣的雙喜,另外還有許多可以貼在器皿家具上的喜花,多是一些如喜鵲、鴛鴦、龍鳳、花草、牡丹、石榴等圖案,寓意一個比一個吉祥如意。
不但如此,她還劈了一些細竹篾,糊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紅燈籠。
阮心愛在旁邊看呆了,讚嘆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從嘴裏吐出來。
奚萬里也有些驚訝,要知道,歡喜做出的這些水平可不差,也不知道小姑娘從哪裏學來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提議道:「歡喜你做的這些都能夠去賣了,你不是在給供銷社供花生酥和紅豆糕嗎?我看你可以去問問,這些剪紙和燈籠他們要不要。」
歡喜一怔,隨即眼睛亮了,一臉驚喜地看着奚萬里道:「萬里哥哥,你實在是太棒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比起用金手指變出來的錢,她更享受自己賺來的錢。更何況,和花生酥以及紅豆糕不同,她雖然也靠着這兩樣賺了不少錢,但因為原料和工具的限制,她其實還是作弊的,真靠自己做的那點花生酥和紅豆糕,一年能不能賺到一百塊都不好說。但是剪紙和紅燈籠就不一樣了,一來原料好弄,二來對工具要求也不高。
對了,她雖然不是篾匠,但尋常的籃子竹筐是會編的,要不……
但是很快,歡喜就打消了這種主意,一來編篾具是累活,二來……她可不想自己手上到時候滿是老繭,除非用金手指,如此一來,她還不如剪紙呢,平常給家裏編個籃子竹筐什麼的就算了。
歡喜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就看到奚萬里正在門前打軍體拳,她笑了笑,挽起袖子佔了另一片空地,同樣打起軍體拳來。
看到她,奚萬里也不意外,事實上他之前已經意外過了。他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小糰子居然能將早鍛煉堅持到現在。
等到兩遍軍體拳打完,兩人便並排去跑步了。
——之前發現歡喜居然能夠跟上自己的速度的時候,奚萬里不知多驚訝。哪怕清楚早鍛煉不是動真格,但也足夠他震驚了。
「萬里哥哥你們這次怎麼也放這麼長的假?」身上開始慢慢出熱汗,歡喜撩了撩額發開口問道。
聞言,奚萬里的神色微微一變,很快就恢復尋常道:「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我們已經在戰場上好幾年了,身邊的戰友已經換了好幾輪,上面也擔心我們的心理出現問題,自然要讓我們好好放鬆一下。」
歡喜似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