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魚生出退意。
並非是懼怕這個年輕的大貂寺,雖然是劍道高手,但如今的自己已有一戰之力,用阿牧的話來說,如今自己大概率可以和閆擎一戰。
勝負各半。
這個叫張攘的大貂寺,觀其氣勢略勝閆擎一籌,但並非不可戰勝。
之所以依然想退,是因為此刻身處開封皇宮,不提隋天寶那位異人,僅是開封皇宮的禁軍守衛,就足以讓人難以脫身。
隋天寶?
李汝魚忽然驚訝的發現,外面根本沒有傳來隋天寶和阿牧的交手聲音。
發生了什麼?
是阿牧被秒殺了還是隋天寶被秒殺了,應該都不至於。
李汝魚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張攘手執長劍,也並沒有進逼,只是防備李汝魚暴起去刺殺趙愭,輕聲笑道:「猜到陛下會讓人來刺殺陛下,但不曾想是你倆,這便有些意思了。」
兩個陛下聽起來很違和,但張攘的話語裏,都充斥着尊敬。
顯然,女帝在他心中是陛下。
趙愭亦是他心中的陛下。
李汝魚不願意耽誤時間,打量着形勢,想趁機脫離張攘長劍的籠罩範圍,卻發現無論自己前進還是後退,都要遭受那一道如半月一般的長劍脅迫。
張攘的劍道就如一道半月,月光籠罩之處,皆是劍鋒所抵之處。
只好咳嗽一聲道:「有什麼意思。」
張攘呵呵尖笑了一聲,「杏月湖一戰之後,所有人都以為你倆離開了開封,不曾想竟然一直蟄伏在開封,一般人當然做不到,我想,這也許是有岳單的手筆罷。」
李汝魚默然不語。
張攘也不繼續問,畢竟如今開封局勢詭異,遠比臨安來的複雜,王琨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岳單搖擺不定,不論這兩人最後選擇什麼立場,陛下趙愭的處境都不會太好。
有人笑道:「若是別的人來刺殺朕,此刻應該已是屍首了,但你倆來此,倒算是好事,畢竟你倆皆是女帝的心腹。」
笑而出聲走到張攘身畔的人,正是穿着龍袍的偽帝趙愭。
和李汝魚一般年紀大笑的偽帝趙愭身着龍袍,竟生出一股說不出的熨帖感,仿佛這種人天生就應是帝皇一般,傳聞中的荒淫風氣一點也不曾有。
李汝魚訝然,「你知道我會來?」
趙愭輕笑了一聲,示意張攘收劍,又道:「你出去叮囑一下隋天寶,別讓他和阿牧真的打起來,驚動王琨的話,事情就棘手了許多。」
張攘彎腰行禮退了出去,絲毫不擔心李汝魚和趙愭單獨相處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汝魚也很訝然,「你敢一個人面對我?」
就不怕我一言不合拔劍將你給戳死?
趙愭轉身走向臥寢一側的靜室,走了幾步,示意李汝魚跟上後,一邊走一邊說:「我當然怕你一劍戳死我,可是你心中有疑惑,至少在疑惑沒解開之前,你不會戳死我。」
李汝魚點頭,「但我還是會一劍殺了你。」
趙愭搖頭,「你不是那樣的人。」
李汝魚冷哼了一聲,倒是越發好奇了,趙愭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臥寢里,有個赤身裸體的女子笑眯眯的披了輕紗,也不懼怕輕紗下的風光若隱若現被李汝魚看見,來到靜室為兩個年齡相仿的天下風雲人物斟茶。
實際上李汝魚也是一覽無遺。
頓時羞了個臉紅,慌不迭轉頭看向他處:夫子有語,非禮勿視。
對於這個出身世家的絕色女子劉楚的嬴盪,趙愭顯然早就知曉,也不介意她如此暴露就來斟茶,這個女人啊,本來就是那個嬴盪的女人。
劉楚倒了茶後,趙愭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滾回去。」
劉楚媚眼如絲,卻是在看李汝魚,「陛下等下又要收拾我了麼。」
李汝魚頓時尷尬無比。
趙愭嘿嘿笑了一聲,「想的美,我可不想累死在你身上,你要是聰明點,知道該怎麼做罷,當然,你要是敢勾搭野男人,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包括你背後的劉家都得和你一起陪葬。」
劉楚不屑的切了一聲,對着李汝魚丟了個媚眼,笑眯眯的搖擺着屁股進了臥寢。
李汝魚這才稍退了一些尷尬,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愭卻是若有所思,忽然笑得很詭異,顧左右而言其他,「你身邊那麼多女人了,又搶走了我的曾經的太子妃張綠水,嗯,應該是叫宋詞,要不,劉楚也送給你了?」
李汝魚無語,「我和你不一樣。」
我心中只有小小。
你心中卻有無數的女人,所有女人在你心裏,都不過是把玩之物罷了。
趙愭哈哈一笑,「就知道你看不上劉楚這種庸脂俗粉,實際上她並非什麼庸脂俗粉,而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淫蕩公主,萬幸的是她現在雖然心中淫蕩,但身體還只是屬於我趙愭的,他日若是和過多的男人媾和,遲早會被驚雷加身。」
李汝魚心中一驚,「你知道她是異人的身份?所以你也是異人?」
趙愭搖頭,「有些事我不能說得太明白,但我早就預料到你和阿牧會來開封皇宮刺殺於我,所以害怕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些天一直讓張攘守在此處。」
又道:「你可能不知道張攘其人,也是一位異人,曾是禍國專權的大貂寺,更是一位劍道高手,有他在,除非你真的不要命,否則想殺我是不可能的。」
何況還有隋天寶。
隋天寶現在靈智未開,容易被王琨左右,但也容易被自己左右。
一旦隋天寶開了靈智,趙愭有一萬種辦法讓隋天寶只聽命自己一人,怕就怕隋天寶靈智已開便會引來驚雷,偏生自己手上並非妖道左慈和岳單身旁那個賢師那種可斷驚雷可遮天機的絕世高手。
李汝魚不想和趙愭過多交談,「你究竟想幹嘛。」
趙愭輕描淡寫的笑道:「很簡單,我只想做一件事:成為這大涼天下的皇帝!」
李汝魚哦了一聲,「那是不可能的。」
趙愭搖頭,「不,一定會成功的,你難道還沒看清楚當今天下的局勢,閒安王爺趙長衣名義上還依附大涼,但實際上已經反了女帝,今後無論怎樣,女帝和他都只能有一個存活下去。」
「你也一樣。」李汝魚敏銳的抓住一個要點:「而且你是正大光明的反了大涼!」
趙愭搖頭,「我沒有,反涼的不是我趙愭,而是相公王琨!」
李汝魚哦了一聲,「有差別?」
趙愭神色奇怪,
345章 又一位千古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