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很涼。
李汝魚心中的火焰一團團被澆滅,
從後院出來,看見坐在堂屋裏的王妃,李汝魚有些詫異。
正襟危坐的王妃身上再無絲毫妖嬈氣,就連天生的內媚也消失殆盡,聖潔得一如那坐在文廟裏的先賢聖人。
這一刻的王妃高冷,冷若冰霜的冷。
冰火兩重天。
很難相信,眼前這具坐在那裏如冰雕一樣的女子,竟然就是先前那個媚態無邊,似乎能在床笫間將男人榨成白骨的妖媚女子。
李汝魚很尷尬,忽然發現情況顛倒了,似乎先前不是王妃誘惑自己,而是自己侵犯她,做下了人神共憤的事情。
輕聲道了句王妃早些歇着罷,時候不早了。
李汝魚進了臥室。
坐在堂屋裏的女子望着院子外的黑暗裏,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才悄然起身回房合衣躺下。
我花開後又數年,何人且來憐。
這寂寞啊,真是個如秋月霜冷,讓人好生憂鬱……
這一夜李汝魚又大夢。
夢裏有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小小還是宋詞,可翻雲覆雨間,卻總感覺有一雙不合常理的大長腿,還有一片葬盡天下英雄的胸前風光。
大夢醒來的李汝魚換了衣衫後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開始思索春夢這回事。
男人似乎都會做春夢,而且夢裏多是無名美女,自己兩次春夢都如此,比如今夜,人是小小或者宋詞,可長腿似乎是那個王妃的,胸又似乎是毛秋晴。
這當然不是說明自己愛上了王妃和毛秋晴——只不過是男人成長過程里,對異性美好之處的嚮往之情,無關愛情。
此是少男思春。
少年李汝魚,懵懂而又熱血的慢慢成為男人,卻在這關口上,遇見人生最大的誘惑,或者說,這也是一種磨礪?
只等一日,金鱗池中化青龍。
李汝魚沉沉睡去,清晨時分醒來時,昨夜雖大夢,可依然發現身體猶有希望,仿佛有一團火在小腹,繃緊得讓人異常難受。
少年翻身穿好衣服,洗漱之後便離開小院,圍繞着夕照山瘋狂晨跑,以此消磨思春的精力。
昨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毛秋晴穿了襦裙,走進李汝魚的房間,拿了昨日換下的衣衫,看見放在床邊的內衣,猶豫再三,還是伸手。
迎面一股腥風。
毛秋晴滿面緋紅,要死了啊!
精力怎的如此旺盛,少做點春夢要死?
無奈的將所有衣服卷裹,來到後院準備浣衣,卻見那位着白裙的妖媚女子笑眯眯的蹲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的內衣。
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問道:「你這女僕很難受吧?」
毛秋晴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蘇王妃也不介意,依然笑得很捉狹,只是話語卻很正經,「我知道你想殺一人,可垂拱殿那老女人不讓你殺,要不,你跟我回開封?也不用在此給這少年端茶倒水,說不準哪天就被他給吃干抹淨,咱們女人啊,得對自己好一點。」
毛秋晴愣了下,不做聲,有些意動。
良久才斜乜一眼王妃,說了句昨夜可是有人主動送給別人吃……
又不無挪揄的說可惜別人不想吃。
蘇王妃笑靨如花,絲毫不介意昨夜的事情被毛秋晴發現,「我一個花開十數年的老女人,吃下嫩草又怎麼啦,但你可是黃花閨女,未來還有大把的好男人在等你吶。」
毛秋晴不屑的哼了一聲。
誰稀罕?
昨夜那少年的反應,真是讓人讚賞有加。
如果世間還有男人在這位妖媚王妃的誘惑下保持心神清明的話……大概也就他了。
李汝魚買了早食回來。
日子好像還是沒有變,那位王妃總是會利用一切機會來勾搭自己,有時候甚至當着毛秋晴的面要坐到自大腿上來。
平日裏各種撩發秀腿,甚至於襦裙低得能看見半球風光,簡直讓人慾哭不能。
毛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