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噪雜細微的哭聲和笑聲全都消失無蹤,樓道內回復瘮人的寧靜,雲崖暖沒有再敲門,駐足一會,便準備轉身離開。
他無法確定裏面的是人還是鬼,自己用人類的語言打了招呼,但是很顯然這是多此一舉的,因為在現在的環境下,活人的危險性未必比活死人低多少。
可是,往回還沒走出兩三步,那噪亂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比剛才更清晰了一些。
「特麼的,是人是鬼!」
雲崖暖罵了一句,把壬水劍插進防盜門,在門鎖的位置橫豎橫走了一個方形,然後使勁抽劍往外一帶,那門便慢悠悠的打開來。
他沒有胖子的開鎖手藝,只好用這種最簡單暴力的方式。
屋子內沒有開燈,就在防盜門打開的一瞬間,那聲音又消失無蹤,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就像是不通風的糞坑。
雲崖暖被嗆得差點吐出來,急忙後退兩步,側耳傾聽屋子裏面的動靜。
安靜,極致的安靜,但是細微處卻逃不過雲崖暖的耳朵,那就是呼吸聲。
有輕有重的呼吸聲,很細小,也很混亂,按照雲崖暖的判斷,估計最少有六七個人在屋內。
這小區裏面的路燈是太陽能板蓄電池供電,大部分新型綠色小區,都用這樣的路燈,但是這樣的燈光實在不怎麼明亮。
屋子裏沒有窗簾,小區內路燈的光芒照射進來,讓人能夠看到屋內物體的輪廓,但是卻無法分辨顏色。
這是一個一居室,客廳和臥室在一起,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連廚房都是開放式的,就在門口,這樣的房子和酒店的標間沒什麼區別。
借着房子內唯一的一扇窗,雲崖暖看到,那張雙人床上,有一個長發女子的身影背對着自己,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正在無聲的哭泣。
「喂,是人是鬼?」
沒人應聲。
「扣你西瓦!」
依舊沉默。
不過,那女子雖然沒出聲,卻慢慢轉過頭來,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和五官,但是一轉的瞬間,可以看到,這個女人的下巴很尖,一般這樣的下巴,臉型都不會太差。
那女人慢慢站起身來,借着窗子的映襯,可以看到她身體的輪廓,雲崖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肚皮怕是能和熊胖子一拼。
但是那消瘦的肩膀和筆直纖細的大腿卻讓雲崖暖知道,這是個孕婦。
這個孕婦沒有說話,慢慢的赤腳走下床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孕在身,走起路來很慢,還有些搖晃,雲崖暖沒有迎上去,因為他現在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人還是活死人。
突然,雲崖暖聽到腳下有聲音傳來,來者速度很快,讓他甚至來不及低頭看去,只能下意識的雙腿一躍,來了一個旱地拔蔥。
人在半空,就看到一個黑影貼着地面在自己身下爬過去。
那是一隻活死人,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雙腿和雙手已經成了骨頭架子,只剩下軀幹還算完好,這傢伙毒蛇一樣扭動過來,卻被雲崖暖輕易的躲了過去。
急忙一扭腰,轉回身來,繼續沖向正好落地的雲崖暖。
「找死!」
雲崖暖怒道,使勁一轉腰,身體凌空橫着轉了三百六十度,壬水劍好像齒輪一樣旋轉一周,正好把再次衝過來的活死人腦袋削掉。
身形猶在半空,卻見那肚子大的出奇的女人也撲了過來,張開嘴巴發出尖利瘮人的聲音,有哭有笑,她一個人張嘴,卻似乎好幾個人同時出聲。
「槽!」
雲崖暖罵了一句,此時還沒落地,沒處借力,眼看要被這女的撲上,當下急中生智,用腳一蹬門框,整個身體斜着射出去,落在房間的內部。
那女人差點直接撲到門外,卻發現人影一閃,到了自己的身後,當下怪叫一聲,帶着無數的回音,再次朝着雲崖暖追過來。
這聲音太過詭異難聽,讓人心神錯亂,雲崖暖暗罵一聲晦氣,自己以後說什麼也不管亂世的閒事,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卻也沒有太過着急,因為看這女人的速度,遠沒有自己快,她根本傷不到自己。
當下迎面看着那女人大肚子的身影,望着那原本姣好,但是此刻卻非常扭曲的五官,手握住壬水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