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遲墨微微側目,視線從他臉上掠過,「你杵在門口不進去,是等我明天去拆了你的醫院?」
分明是輕描淡寫的眼神,卻聽得人耳膜一顫。
秦楚揚受到威脅,當場犯慫,一縮脖子妥協道,「進進進!我進去還不行嗎?」
靠!
一言不合就恐嚇他,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他怨念地瞪了男人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浴室。
視線掃了一圈,浴室里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發現!
原本還以為某人真的金屋藏嬌了,沒想到空歡喜一場!
秦楚揚鬱悶,扭頭朝向門外喊道,「我說,你逗我玩兒呢?浴室里哪有人?」
聞言,御遲墨邁開長腿,走進浴室。
漆黑的眸子往浴缸里一掃,果然發現原本泡在裏面的少年不見了蹤影!
男人眉頭徐徐蹙起,眸底神色複雜地盯着一池冷水。
跑了嗎?
拖着那樣的身體,竟然能悄無聲息地從他眼皮底下溜走,那小子似乎不簡單呢。
御遲墨正盯着浴缸出神,耳畔突然傳來某醫生的驚呼聲。
「哎喲!我去!」
御遲墨側了側俊臉,朝他望過去,挑眉,「怎麼了?」
秦楚揚沒有回話,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王母娘娘的,什麼玩意兒啊?害小爺差點摔個狗吃-屎!」
他低頭看着被踩在腳下的乒乓球,眉頭一擰,再次嚷了起來,「擦!你把乒乓球放浴室是幾個意思?泡澡的正確方式,難道不是在浴缸里放幾隻小鴨子?要不是小爺身手矯健,估計非摔個腰間盤突出不可!」
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御遲墨垂眸盯着地上的那隻乒乓球,俊美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隻乒乓球他敢肯定不是他家的!
那麼,它是從哪裏來的?
家裏唯一來過的外人,就是那個從浴缸里不翼而飛的少年。
莫非是她丟下的?
不過他突然好奇,她為什麼會隨身帶着一隻乒乓球?
沉默了幾秒鐘,他緩緩掀起眼帘看向某醫生,淡啟薄唇,「現在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聞言,秦楚揚頓時不爽地叫了起來,「臥槽!你這是消遣小爺呢!」
大半夜被他的奪命CALL吵醒,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結果剛來還沒兩分鐘,他又說沒事了,這不是耍人玩兒麼?
某醫生抬手直指他的鼻子,氣哼哼地磨牙道,「告訴你,請神容易送神難,小爺今晚不走了!」
御遲墨薄削的唇微微一動,扯出微末的弧度,「行啊,想留宿沒問題。不過,今晚必須跟我同房。」
秦楚揚對上他的視線,頓時打了個寒戰,乾笑道,「呵呵呵,小爺認床,還是回家睡吧!」
御遲墨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病人,這個傢伙對女人沒有辦法起任何生理反應,目前還在治療階段。
在沒有明確他的性取向之前,某醫生是絕對不會留下過夜的!
他還是個黃花閨男,保不准這個傢伙深更半夜獸性大發!
萬一對他這樣那樣,他到時候找誰負責去?
某醫生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他一走,臥室里頓時安靜下來。
御遲墨長腿一邁,走到秦楚揚剛才差點滑倒的地方,彎腰把那隻乒乓球撿起來。
修長的指把玩着乒乓球,他腦海里不禁浮起剛才親吻少年的畫面。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他親她的時候,身體確實又起了反應。
此刻,他捏着乒乓球的手緩緩收緊,眉頭一擰,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一個晚上,對個陌生少年起了兩次反應。
所以,這二十三年來,他對女人硬不起來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喜歡男人?
第7章 你這是消遣小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