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快消盡了。金色的陽光還想撒遍最後一方天空,藍瑩瑩的海水反倒被感染了似的,鍍上了金邊,亮閃閃的。周圍一片寂靜,靜謐極了。遠方的海面上,一條巨大的虎鯨噴出沖天的水柱,尾鰭拍起了一排美麗的浪花,然後猛然一躍跳出了水面,在夕陽下給李驛路和妮可做了一個絕美的表演。大海還是如此一望無垠,不久,隨着太陽的西落,大海也歸於一片漆黑的夜幕中。
現在,還有時間。李驛路突然扭臉看着妮可,而妮可也正好回頭看着他,兩人相視一笑,幾乎是同時說了一句話:「現在,我們還有點時間。」
說完,兩個人的臉同時紅了,笑得也更燦爛了。
「我們還可以做點消閒的事情。」這次又是兩人同時說了同一句話,話音一落,兩人相視而笑,之間的隔閡似乎完全消除了,成了親密無間的愛人。
兩個人之間距離一下子縮小,不光是心與心的距離,而且是身體的距離,已經親密無間。
「你剛才說,做點消閒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啊?現在可以做了嗎?」妮可站在李驛路的對面,目光大膽的直視着他,張開了自己的一切。
「我想看看你的這裏面。」李驛路指了指妮可的頭,他想輕鬆的開個玩笑。
妮可聽後楞了一下,用有點特別的眼神看着李驛路,顯然她理解錯了李驛路的意思,美麗的眼睛凝視着李驛路,慢慢的抬起頭來。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把你的心裏話在心裏說幾遍。」李驛路輕聲說着,雙手抱住了妮可的雙肩。
妮可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強。她的腦波動很劇烈,情緒波動很大,李驛路放棄了用神識進入的辦法和她溝通。
李驛路看着妮可,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力,神識一動,幻化為一個縮微版的李驛路,鑽進了妮可的眼中,進入了妮可的識海。這是一種對對方沒有損傷的辦法,李驛路曾幾次用這種方法進入錢毅昊的大腦,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妮可的識海里,大腦與常人無異,沒有李驛路識海里的精神力霧團,也沒有水波狀的神識力,有一些淡淡的霧漂浮着。縮微版的李驛路很緩慢的靠近妮可的大腦,這大腦如同星空一般,繁星閃爍。一片片極淡的白色霧團在腦海中飄着,不仔細看還真辨識不出來。一切都和普通的凡人一樣,沒有差別。
李驛路有點失望。妮可說的醍醐灌頂,應該不單單是重練機體,重塑肉身,妮可陡然增加出來的奇異能力,應該是有功法潛移默化在了她的識海里。但識海里沒有,腦海里也沒有發現。
縮小版的李驛路從妮可的識海里空着雙手退了出來,這前後也就是眨眼的時間。再看妮可,已經閉上了眼睛,仰頭面對着他,一副任憑君看的姿態。這是對李驛路毫無保留的放開。
「你這是幹什麼?困了嗎?」李驛路故意問道,存心想逗逗妮可,緩解自己的失望。
「你。」妮可一時氣結,氣惱的看着這個不解風情的中國男人。
「不,有一些事情,不能現在做,有幾件事情必須馬上做。你要認真回答我,這很重要。」看到妮可的臉色不對,李驛路馬上收起了開玩笑的心事,很認真的說道。
看到李驛路嚴肅的樣子,妮可也跟着嚴肅起來。畢竟現在這個氛圍,距離浪漫還是有點距離的。
「你能不能回憶一下你祖父和你父親與惡魔決戰的任何細節。不論有多少,有一點是一點,哪怕是道聽途說的事情,哪怕是傳聞,儘可能告訴我,這很重要。」李驛路和妮可面對面坐着,李驛路厚重的手握着妮可纖細小巧的手。
妮可沒有馬上回答,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過了很長時間,才抬起頭看着李驛路,眼睛裏竟然含着淚光。
「我聽我的祖母和我的母親說過一些事情。與惡魔的決鬥沒有第二個人在場,這是千萬年來的規矩,沒有人可以改變。所有有關決鬥的任何事情我都無法告訴你,否則也不會千萬年不變的面對死亡而毫無辦法了。我祖父和我父親是我們族群里最偉大勇士,因為祖父留下了屍體,而父親還留下了一句話。我成為族群里的聖者之後,也思考了很長時間,祖父一定是從千萬年來的經驗里總結出了什麼,才做了很多準備,才能夠留下自己的屍體。而父親也一定是從祖父那裏得到了什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