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吸力來得很是突兀,亦很是兇猛。/
只是瞬間朗朝沙便感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在那吸力的拉扯下,開始瘋狂的朝着那劍柄處涌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朗朝沙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本能便要運集起周身的真元與之對抗,但就是他反應過來這一息不到的光景里,他體內的真元便被劍身上傳來的可怕劍意抽取了大半。
那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修行得來的修為,這轉瞬間失去了大半,這對於一位修士來說是一件比奪他性命更為可怖的事情。
見無法阻止那股吸力對他體內真元的侵蝕,朗朝沙便要將這把詭異的長劍從手中扔出,但這時他才發現,這把刑天劍此刻卻猶如黏在了他的手中一般,他竟然無法掙脫。
朗朝沙心頭駭然,而轉瞬間他體內的真元便被刑天劍吸收殆盡,可饒是如此那股吸力依然未有停下的意思,它就像是嘗到了血腥味的餓獸,愈發磅礴的張開,在吸收完朗朝沙的真元之後,那股吸力便開始對着朗朝沙體內的生機下手。
那一刻,朗朝沙可以明顯感覺到在那吸力之下,他體內的生機不斷的散去,從五臟六腑到血肉骨髓都在那時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壞死。
他終於感到了恐懼,他手足無措的看向一旁的祝龍起,大喊道:「公子救我」
話音一落,他的身子便在那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轉瞬便化為了一具乾屍。
哐當。
伴隨着一聲脆響,那把刑天劍落在了地上,它周身的血光散去,再次恢復了那平淡無奇的模樣。
而整個房門內卻在那時瞬息靜默了下來。
在場諸人,無論敵我,都以一種驚駭的眼神看着地上那把安靜的長劍與那具已經好似被風乾了一般的屍骸。
方子魚瞪大了眼睛,刑天劍的名頭她卻是聽說過,但究竟刑天劍意味着什麼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個謎,更是從未想過這東西竟然就在那個被她時常喝來喝去的姓徐的手中。
而蒙梁呢?
想的卻是要比方子魚多得多。
之前關於刑天劍的對話,他只當做徐寒為了拖住對方而胡編亂謅的謊言,但此刻這樣的情形卻讓不得不去相信這把凶劍就在他的眼前。
這其中的所意味着的東西,可不是一把傳說中的神兵出現在他的面前那般簡單。
他可是墨塵子的徒弟。
雖然對於守陵一事他滿心抗拒,但墨塵子對他的好他可是都記在心中,心底對於這位半路殺出的師傅卻很是認同。徐寒手裏握着刑天劍,而天下皆知刑天劍是那位劍陵棄徒滄海流三十多年前從劍陵中盜出,那麼徐寒與滄海流是何關係,這又是很值得蒙梁去細細琢磨的事情。
想着這些的蒙梁,微微有些失神。
「這下,祝公子終歸是能相信在下的誠意了吧?」而那時徐寒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打破了這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祝龍起聞言他看了看一臉春風般笑意的徐寒,又看了看地上乾枯的屍骸,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寒意漫上心頭。
「刑天劍我便放在這裏了,子魚我也就帶走了。」徐寒再次言道,又向身旁的蒙梁遞去一個眼色。
蒙梁這才反應過來,想到方子魚尚且還在祝龍起的手中,他趕忙壓下了自己心頭紛擾的思緒,快步朝着方子魚走去,趁着周遭的諸人尚且還在愣神之中,周身靈力一盪,一股劍意涌去,便將捆綁着方子魚的繩索攪成粉劑,隨即拉起方子魚就要離開。
「等等!」這時,那位祝龍起終於是徹底回過了神來,隨着他一聲暴喝,這院落之中頓時升騰起了數道強悍的氣息,而幾道人影也在那時落在了房間的周圍,以氣機鎖定了徐寒等人的身子。
「祝公子這是要食言?」徐寒的雙眸一眯,寒聲問道。
或許是那些被他早已安排好的強者已經就位,祝龍起心頭的不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強烈。
「在下怎會食言,只是,這朗兄與我情同手足,就這樣死在了徐兄的手裏,在下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放徐兄離去?」祝龍起如此說道,但臉上卻並無半分的悲痛之意。朗朝沙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用他去換刑天劍對於祝龍起來說卻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買賣。
第七十六章 蒙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