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事情?」徐寒一愣,這才從那之前男人霸道睥睨的一刀中回過了神來。
但他着實想不明白自己能與眼前這男人有何交集。
男人卻是不以為意,他笑着指了指不遠處躺着的女孩,言道:「我幫你解決你現在的麻煩,你答應我之前的條件,如何?」
那個條件徐寒自然記得。
但於看來那着實算不得是一個條件,畢竟活下去,不用男人說,如果可以哪怕只是有一丁點的希望,徐寒也會如此選擇。
經歷滄海流與夫子的算計,徐寒願不可能相信男人的饋贈是無償的。
他大抵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得到別人多少,付出於別人只會多,不會少。
但觀男人此刻的神情,徐寒並不覺得自己若是追問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是誰?」
這樣的問題似乎早在男人的預料之內,他笑了笑,言道:「比不覺得與其問你是誰,倒不如問問我是誰更好嗎?」
說完這話,男人還不忘狡黠的朝着徐寒眨了眨眼睛。
徐寒一愣,他忽的記起了那時自他體內湧出的那股可怕的力量,那力量不僅強大無比,甚至連他自己也險些被其吞噬。
它顯然不是龍氣或者妖力又或者那刑天劍上傳來的力量。
那東西寄居在徐寒的體內,徐寒從未知曉。
它就像一隻潛伏在密林中的惡狼,安靜、冰冷,卻又危險無比。
它小心翼翼的用自己血紅的眸子,注視着心儀的獵物,在不確定又百分百的把握之前絕不出手,而一旦出手,便註定是雷霆萬鈞,萬無一失。
而事實上,它確實做到了,若是沒有這男人的到來,徐寒恐怕便已然被他所吞噬。
「你是說?」醒悟過來的徐寒臉上浮滿異色。
「嗯。」他的問題還未問完,男人便極為篤定的點了點頭。
「那是什麼?為什麼會在我的體內?」任由任何人身體中住着這樣的一尊惡魔,想來都不會是一件太過好受的事情,於徐寒也是如此,他不由得再次追問道。
男人在聽聞此言之後,卻出奇的沉默了下來,他烈陽一般的眸子光芒閃動,許久方才言道:「黑暗。」
「無論是對於這方世界,還是星空萬域來說,那都是最極致的黑暗。」
「所以你才讓我活下去?是因為一旦我被它吞噬,對你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吧?」徐寒敏銳的捕捉到了事情的關鍵,他這般說道,眸子中閃動起異樣的神采。
徐寒固然很感謝男人的出手相助,但同時在經歷之前的種種之後,少年的心思也有了些許的改變,他不願再做那任人拿捏的棋子。既然男子有求於他,或者說希望他做到某些事情,那徐寒自然得趁火打劫。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不恥,但像男人這樣的存在,哪怕只是些許好處,也足以讓徐寒於其之後免除無數麻煩。
而他這樣的心思,自然瞞不過男人。
男人於那時微微苦笑,他言道:「你很聰明,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
「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出乎徐寒預料的是,男人並未有因為徐寒這般的心思而生出半分的惱怒,反倒極為配合的反問道。
這讓徐寒頗感意外,但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己想要什麼?
他似乎一直在追尋這個問題,自己的命運?通天的修為?無上的權勢?
這些真的就有意義嗎?徐寒想着之前男人與黑袍以及那位賒刀人的對話,似乎這方在他看來已經無窮大的世界,只是宇宙的一隅,那麼在這個世界擁有的一切就能真的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你不用苦惱。」就在徐寒想着這些的時候,男人卻出言打斷了徐寒。他於那時聳了聳肩膀,言道:「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如你所見,這次出手已經壞了那所謂的規矩,我能暫時壓下那些人的反對,是因為我能掌握好這其中的分寸,若是真的做得太多,那些傢伙來與我拼命,我也不會好過。」
「況且我若是真給你心裏所想的那些東西,不見得對你就是好事。」男人的眼睛忽的眯了起來,眸中的光芒閃動,好似能看穿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