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巔,金光大作。
惶惶神威如水銀傾瀉,即使身處山腳下的葉紅箋與魏長明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這樣的變故。
「這是...」葉紅箋自然是從未看過這樣的情形,她的眼睛瞪得渾圓,直直的看着遠方的山巔,眉宇間寫滿了驚駭。
「仙宮被他開啟了。」立在那鳳凰神鳥上的魏先生沉着眉頭回應道。
葉紅箋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身旁的魏先生,卻見老人的臉色發白,但眉宇間的神情卻極為凝重。
她知道魏先生雖然在監視者的幫助下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卻並未有真的如真仙那般跳出這方世界,若是放在域外他或許還可與那些真仙一戰,都一旦回到這方世界,卻免不得受到這方世界本有的規則的干擾,不僅發揮不出自己實力的十分之一,連所能滯留的時間也極為短暫。
在這樣的威壓下即使是如今的葉紅箋也有些氣息不暢,更何況魏先生?
她心思細膩便在那時喚出了一道本命真火,湧入魏先生的體內,將之的軀體包裹,這才隔絕了這股自山巔泄下的磅礴威壓。然後她方才出言問道:「仙宮之中難道就是...」
老人感激的看了葉紅箋一眼,回應道:「想來那秘密就應該藏在仙宮的深處。」
「走吧,咱們得快一些,我能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不多了。」
葉紅箋瞭然的點了點頭,這便邁開了步子踏入了崑崙山中——崑崙山自有一股天地威壓存在,在這樣的力量下,除了真仙便無任何人可御空而下,葉紅箋一行人也不例外。她們對此早有預料,也並不詫異,只想着快些趕到徐寒的身邊,便只是低頭趕路,不再多言。
......
隨着徐寒指尖那滴鮮血落下,那泛着金光的天柱光芒更盛。
而就在徐寒被那耀眼的金光刺得近乎睜不開雙眼時,那天柱周身金色的紋路在那一刻卻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如毒蛇一般順着那天柱不斷的朝下蔓延,很快那些金色紋路便落在了無垠的雪地上。
他們並未因此而停下,而是繼續一刻不停如漣漪一般,以天柱為中心,在那雪地上蔓延開來。很快金色的紋路便在雪地上覆蓋了足足數百丈的距離,一道道金光流淌,宛如溪流交錯,卻又璀璨奪目。
徐寒自然未有料到還會生出這樣的變故,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黑色瞳孔中倒映着滿地的金光,神情錯愕。
可就在他微微失神的檔口,那些流淌的金光似乎終於觸摸到了邊際,在那一刻忽的停下了各自的流淌,然後愈發燦爛的金光亮起,伴隨着一陣磅礴的氣勢湧出,那些流淌在地上的金光竟然就在那時化為了一道巨大的法陣。
徐寒的心頭一震,他自然很確定自己從未來過此處,於此之前更談不上能這崑崙之巔扯上半點的干係,但偏偏他的血卻可觸發這崑崙之巔上的法陣,這樣的變故不免讓徐寒心中疑竇叢生。
但顯然這道已經開始運轉的金色法陣並不會去顧忌徐寒的心思,它溢出的金光愈來愈亮,終於在某一刻抵達了極點。
轟!
一聲似有若無的輕響在那時盪開,漫天的金光隨即湮滅。
而後,那堆積在崑崙山巔不知幾萬年的積雪竟然在那時以肉可見的速度散去。
是的,是散去,而並非消融。
只見那厚厚的積雪就像是破碎的琉璃一般化作點點白芒,升騰而起,飄向遠方。而升騰而起的雪點更像是煙雨一般籠罩着這方天地,恍惚間給人一種如墜夢境的錯覺。
徐寒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心神動盪,瞳孔放大,眉宇間也在那時寫滿了驚駭之色。
當然,他的驚駭卻遠不是因為這大雪消融的詭誕景象,而是他腳下隨着冰雪散去,而露出來的被掩蓋在積雪之下的重重樓台以及那向下延伸百餘丈的巨大天柱...
崑崙山上禁空之力長存,但玄兒卻似乎並未受到這般的壓制。它在那時化作了數丈大小,將徐寒以及嗷嗚阿黃皆負在背上,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