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與蕭影近不逾尺,手中血銀針,她本擬必中無疑,豈料蕭影有如神助,竟是輕輕巧巧,將血銀針讓了開去。.??`隨即聽得他身後「啊」的一聲叫,血銀針中在不遠處一名黑道大漢身上,痛呼哭喊之聲,頓時響徹整個大殿。
眼見那名黑道大漢滿殿亂撞抓狂,回想盧焯義死前的慘況,這天山血銀針可說霸道已極,白若雪竟也用它來暗害自己,蕭影心中登時大怒:「好好好,好你個白若雪,你竟用這樣的暗器對付於我!」
他怒目看得一眼白若雪,伸出食指和中指,朝她直刺而來的寶劍迎頭一夾,手腕翻處,對方寶劍脫手。
他隨之輕輕一甩,寶劍耀着白光,呼呼破空飛出,插入殿內石板間,憤聲便道:「我若想殺虛月前輩,又何須使詐暗害,光明正大將她殺了,脫身而去,想必無人膽敢攔我!」
說完他將袍袖向後一揮,袖風到處,兩三丈開外拿劍躍躍欲試的幾名天山弟子,頓即仰天跌倒。
他卻頭也不回,直往大殿門口走去。
身前黑道群豪,人人心裏對蕭影裝着投毒暗害之恨,卻是無人敢攔在道上,見蕭影走近,風卷谷浪般分開兩旁,徑直讓他走到了大殿門口。
蕭影一番好心,全被人當成驢肝肺,不由得心下又是憤怒,又是氣苦。一氣之下,便想絕然而去,不再管天山派之事。
可剛走到門口,驀見白影一閃,眼前截堵上來一人,手提長劍,正是那個「呂洞賓」。
「呂洞賓」大咧咧站在門口,持劍大聲道:「殺了人,便想溜之大吉,世間豈有這般便宜事!」
蕭影道:「奸詐小人,你哪隻眼睛看見蕭影殺了人?我蕭影說一不二,沒殺人便是沒殺人,這中間的是非曲直,日後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w?ww.`讓開!」
「呂洞賓」卻並沒有退讓之意,更將雙腿張開成八字型,抱劍板着臉道:「這事已是鐵證如山,小子休得狡辯。今日有我呂洞賓在此,哪有你這妖魔小丑逞能的份兒。看劍!」
說完御劍如飛,瞬間朝蕭影遞出數劍。
蕭影既猜不中對方來路,當下並不敢托大,鼓氣成風,運轉俠影神功,穩紮穩打,赤手與對方利劍相搏。
殿中其餘人等,無不以為這個「呂洞賓」神功無敵,法力無邊,先前其與幽情妖姬一戰,可是大夥都親眼瞧見,他赤手空拳,便將幽情妖姬打得落花流水。對付蕭影這等小腳色,那便是牛刀殺雞,綽綽有餘。更何況呂真人現下使上了劍。
人人心裏這麼想着,兩人方始動上手,立刻便有人高聲喧囂道:
「呂真人今日大神光,定將打得蕭影小賊屁滾尿流,無處藏身!」
「呂真人神功無敵,蕭影這個跳樑小丑,星火之蟲,豈能與日月爭輝!」
……
白若雪給蕭影輕輕一下,便將手中寶劍甩插於地,心驚之餘,呆呆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
她先是想到蕭影非但不下殺手,還給自己留足了情面,他對自己,可算得有情有意,不覺心中一呆,暈紅雙頰。但隨即想到四位師叔為其所殺,事實已是板上釘釘,不可改變,自己怎能再對他抱有幻想。又想到蕭影武功高強,現下天山派中,自己當屬武功較強的弟子,可也是遠非其敵手,群起而攻,定也拿他不住。今日要報大仇,唯有靠呂真人了。
想到這裏,錐心之痛傳遍全身,黯然自傷道:「蕭影死了,我……我該怎麼辦?唉,事已至此,又有什麼法子,我便陪他一起死了。師門大仇,不能不報,這是一碼子事,而我對他的心,那又是另一碼子事……」
她幽思黯黯,直至眾人七嘴八舌,沒口子地將「呂洞賓」捧上了天,又將蕭影說得一文不值,這才抬起眼來,見蕭影與「呂洞賓」激鬥正酣。w?ww.`
她現下心中矛盾已極,既盼「呂洞賓」誅仇得勝,又害怕蕭影血濺當場。
旁人大吹大擂、大貶大謗之言,在李宛兒聽來,只覺牙齒既有些兒酸倒,又在心裏替蕭影感到酸楚,心想:「他武功再怎麼不濟,也不至如你們所說這般不濟!」
方才滿堂喝彩之聲,卻於此刻戛然而止,變成了一聲聲「啊喲!」「糟糕!」「我的媽呀!」「唉!」……
這時不用眼睛看,
第三百回螢火豈爭日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