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又道:「呵呵,好不容易在開封城裏見到你,想不到你腳程這生快,差點又跟丟了!」邊說邊快步掠向呂宛兒。
呂宛兒聞言,只略微停留,便即飛身朝韓書彥的反方向而去。
了空一邊喊喚一邊急追,終是武功差了一疇,哪又追她得上。
如塵瞧着了空匆匆而去的背影,不住搖頭嘆氣。
斗聽一男子的聲音道:「三娘,你這樣心急火燎的追,總也不是辦法,咱們得給她留點時間,讓她慢慢想清楚。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認下你這個娘的。到得那時,咱們三人避居深山,從此……」
了空截斷他的話道:「你別老跟着我成不成?現下我既非武三娘,又非俗世中人。我一個中年尼姑,又是峨眉派掌門,你這樣叫我小名,又每日纏雜不清,不怕人家笑掉大牙麼!」說着朝呂宛兒身後追了上去。
肖揚見蕭影橫抱一少女,萎坐地上,不明所以,緩緩走近前來,關切道:「小兄弟,你怎也在此?你手裏抱的是白姑娘麼?唉,聽聞你倆天山大婚之日,白姑娘給人掠走,生死不明。現下她怎樣了?」
蕭影呆呆坐地,聽而不答。
一邊如塵道:「肖大俠,過往傷心之事,休要再提。影兒手裏之人不是白姑娘,而是朱……朱姑娘,她也死了……」
肖揚驚道:「什麼……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塵悽然道:「我也不甚知之。料來影兒刺殺朱溫不成,錯手殺了她……」說着話,不經意朝朱瑤身上瞟了一眼,只覺她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與自己的身體近乎連為一體,不自禁錐心一痛。只道自己見不得蕭影傷心欲絕,因之對他所愛之人也起了傷逝之感。再一思量,也不盡然,自己痛恨朱溫入骨,此前兵戎相向,一門心思,只想將滿腔仇怨報在他這位愛女身上,豈又絲毫顧及蕭影的情面?思前想後,仍不明所以然,自也不去多想。
肖揚長嘆一口氣,安慰蕭影道:「人死不能復生,小兄弟如今身為中原武林的主心骨,宏途遠大,切須看開些才是!過不幾日便是端陽節了,契丹韃子狼子野心,少林寺一戰勢所難免,咱們中原武林可不容有失,一切當提早謀劃。咱們這便將朱姑娘入土為安吧!」
如塵道:「影兒方才已起尋死之心,現下說這些家國大事,他哪能聽進去。肖大俠乃中原武林頂梁一柱,端陽節合眾抗虜一事,有勞你多多費心。方才我已燃放信號,通傳門下弟子來此匯聚,這兒之事便由花間派自行料理。煩請肖大俠趕赴少室山,向少林寺及各路武林同道稟明原委,蕭影能否如期患難少寺,還未可說!」
肖揚瞧了蕭影一眼,面色頗為沮喪,嘆聲道:「不是肖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今有確切消息傳來,西門九千、鳳北麟這兩位冠頂高手,屆時必定駕臨少室山,蕭少俠如若缺陣,便無人敵此二獠,更不用說方今天下武林,十之六七已然做了契丹鷹犬。此番抗擊韃虜,只怕是以卵擊石,徒勞之舉! 」
如塵悵然道:「天要滅我中原武林,那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咱們總不能伸長脖子,任由契丹韃子宰割。我花間派雖然儘是弱流女子,武藝低微,屆時必定舉全派之力,前來少林赴難!」
肖揚昂然道:「寧做刀下鬼,不為人下人!中原武林忠義之士,與您亦是一般心思。」
如塵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可知楚天河楚大俠與虎一通虎幫主現下身在何處?有他二人到場,咱們總不致一敗塗地。」
肖揚嘆氣道:「當日楚大俠同邀懷遠大師我等西去,說有要事相商。我與三娘……了空師太臨時有事,晚去了幾日。到得天山左近,探聽得知懷遠大師與楚大俠、虎幫主入了幽情谷,咱倆情知谷內兇險萬狀,想也不想便殺入谷去。不想……唉,果真那幽情谷不是凡人去的地方,若非得蕭少俠捨命相佑,我與了空師太早已命喪黃泉。楚大俠與虎幫主雖說武功高強,想來也是凶多吉少。倘或吉人天相,楚虎兩位得能不死,此番端陽大戰,必定不會缺席。」
話方說完,只聽樹林那邊「師父……師父……」之聲傳來,如塵一聽便知祝韻苔、唐妙秋、梅蘭竹菊等一眾徒兒到了,當即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群少女花一般簇擁近來,個個臉上顯露惶急之色。
唐妙秋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