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上不能孝奉師父,下不能體恤眾師妹,一無是處,還做什麼男人?」
人人各懷心事,驀聽如塵道:「天也黑了,大家都進廟休息吧,明兒趕早起來,咱們四下再找吃的。」說完起身入廟。
李宛兒等女弟子跟着進去睡了。
蕭影只他一個男子,本來人人和衣而臥,也用不着分男女來睡。只是廟堂原也不是很寬敞,大屋剛好只夠如塵等八個女的躺身,蕭影卻睡在另一間小耳房裏。
到得中夜,他正迷迷糊糊間,驀地聽得一聲狼嗥自不遠處傳來。這樣的叫聲他小時候也曾聽過,於此荒野聽來,既添恐怖,又覺蒼涼。
他起身出來,院中樹影婆娑,月光透過樹梢,射進無門廟堂,照着如塵等人沉沉而睡。
唯恐野狼衝進門來,他伏身廟門內,向外張望動靜。
不望還好,一張之下,不禁打了個寒戰。只見門口不遠處,一對星光燦燦的眼睛正自向門裏眈眈而望,正是一隻野狼。它坐在地上,伸着長長的舌頭,呼呼喘息,看樣子就要撲進門來。
蕭影渾身毛髮倒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在門內定定伏着。
忽然之間,野狼前足在地上噗噗抓了兩下,後足一頓地,四腳夾着勁風,凶神惡煞地撲了進來。
如若讓它進得門來,師父等人勢必有性命之憂!千鈞一髮之際,蕭影心裏不知從哪來了一股狠勁兒,煞神也似的一聲大吼,沒頭沒腦地一個餓虎撲食,向野狼身上撲去。
不料那野狼的速度委實快得驚人,他這一撲,原想用雙手去扼住狼的脖子,卻扼到了狼的腰上。
野狼一聲嚎啕,扭過頭來,張開森森白牙,便向蕭影的頸中咬來,饞涎嗒嗒,滴在他的身上。
他死命抓住狼腰,不覺頸上吃痛,頭一偏,慌忙放開狼腰,雙手去格狼首,雙臂勁到處,硬生生將亂藤纏樹般趴在自己身上的惡狼扯將下來,急欲摔之於地,豈料惡狼十分兇猛善斗,剛被扯下,雙足雙手像鐵爪般齊向他臂膀上抓挖。
他直疼得撕心裂肺,哪能將之摔出,雙手吃痛不過,自然而然一鬆勁,那狼腰身一擺,掙脫束縛,剛一落地,又齜牙咧嘴撲來。
這回蕭影向准了它的來勢,眼見野狼撲到,雙手奮力一收,死命抓住它的頸中,右足向前踢出,正中狼腹。
野狼給他死死掐中脖子,脫身不得,與他拼上了狠勁兒,張着獠牙,貼着他的白面廝咬。無奈脖頸被蕭影死死掐住,卻也咬之不到。
它咬之不能,脫之不得,饞涎嘀嗒,嗷嗷大叫,嘴中惺臭難耐,蕭影若非性命攸關,早就忍耐不了這令人作嘔的臭氣。
野狼雙腳雙手哧啦哧啦地往蕭影胸脯、大腿上抓挖,蕭影痛得幾欲昏厥,卻也強忍撐持,雙手只管抓牢野狼脖子,誓要在昏死之前,活活將之掐死,哪肯放手。
他不會外功招式,手上的勁力卻是非同小可,野狼的脖子幾要給他捏斷,抓挖的力道越來越小,最後如泣似哭地哼唧兩聲,四爪松張,腳手垂下,氣絕而死。
蕭影驚駭過甚,不知野狼已死,兀自死死掐住它的脖頸,圓睜雙目,嘴裏啊啊大叫。
他與野狼殊死相搏,卻在一瞬之間。待得如塵等人驚醒,正要上前相助,那野狼已是垂死之秋。
看到蕭影兀自不肯放手,李宛兒閃身來到他身旁,輕聲道:「二師哥,狼死了呀,你還掐着它幹麼?啊哎,二師哥,你受傷了嗎,怎麼身上全是血?師父,你快來,二師哥受傷了!」
蕭影雙手一松,野狼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人也應聲而倒,直條條與死狼躺成一順,不知死活。
李宛兒聲淚俱下,搖着蕭影的身子喚道:「二師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卻見蕭影一動不動,心下更急,眼前一黑,幾也暈厥。
如塵探了蕭影鼻息,又仔細查看他身上的傷勢,安慰道:「宛兒,你別急,你二師哥只是一時暈了去。唉,只是他胸脯和大腿上的肌肉都被抓得血肉模糊,頸上也被狼咬傷,只怕中了狼毒,性命能否保住,眼下也不好說。」說着眼眶紅潤,話聲哽咽。
頓了頓,她又道:「快去燒些熱水來,咱們得儘快幫他將創口洗淨。」說着從懷裏取出一粒解毒丹,先行給蕭影服下。
七名女弟子翻箱倒櫃找了半
第三十一回 倉皇北走路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