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醒來。
蘇庭伸了個懶腰,看着陣法之外,神色冷冽,殺機無窮的天嶺老人,頓時精神了些。
「老前輩,您長得也太磕磣了些,都能讓人醒酒了。」
蘇庭站起身來,收起酒罈,嘿然道:「酒都快被我喝光了,您老人家居然還不想走?」
天嶺老人經過這段時候,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儘管仍然殺機強盛,但已不至於如先前那般,怒火攻心,蒙蔽心智。
他重新積蓄仙寶威能,看着蘇庭,緩緩道:「餘下仙酒,交與老夫,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我必血洗山中所有生靈。」
「那你進來洗吧,正好我許多天沒洗澡了。」
蘇庭攤了攤手,看了看天色,吐出口氣,道:「險些誤了時候,我還有事要忙,明天早上再下來喝酒,您老消消氣,大不了過些天,我把空罈子借你,裏頭終究還有點兒酒香味道的。」
天嶺老人呼吸驀地粗重了許多,眼睛變得通紅,面容抽搐,森然可怖。
蘇庭渾然不覺,擺了擺手,便即往山上走去。
他走得十分緩慢,偶爾伸伸懶腰,偶偶扭脖子,隨意從容,讓天嶺老人看得怒火沖霄。
走了沒多久,正逢劉溪雲匆匆下山。
蘇庭迎上前來,笑道:「怎麼下山來了?」
劉溪雲神色異樣,看了他一眼,道:「你倒真能惹事,先前那老頭兒用仙寶轟打陣法,雖然未有打破陣法,但卻使得陣法顫動,引起了觀中不小的動靜……那兩位正在療傷的長老,也為此而出關,想要找你麻煩,好在長臨長老,替你攔了下來。」
蘇庭摸了摸臉,說道:「我不就是下山喝了點兒小酒嘛,哪來這麼大動靜?那天嶺老人也太急躁了,看我喝酒而他在外邊喝西北風,就氣成這個模樣。」
劉溪雲呵呵笑了兩聲,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要再亂跑了。」
蘇庭拍了拍衣衫,笑着說道:「這不是準備回去嗎?」
——
小精靈還未醒來。
蘇庭用手指沾了一滴仙酒,划過她的臉蛋兒,便讓她沉睡至今。
這讓蘇庭頗是納悶,這小傢伙的酒量,未免太差勁了些。
但細細想來,倒也不見得是她酒量太差。
畢竟體型差異,一滴仙酒的分量,便有她一個腦袋那般大小。
蘇庭用手指沾了仙酒,划過她的臉蛋兒,無異於在她臉上潑了一罈子仙酒。
「嘖嘖嘖,身體嬌小,難道還有這樣的好處?」
蘇庭摸着下巴,自語道:「這罈子仙酒對她而言,豈不是跟一池塘子酒一樣?仙酒如此難得,效用如此驚人,用在她的身上,比之於常人,要有千百倍的效用不成?」
他這般猜想,然而小精靈仍在沉睡,究竟是怎樣的原因,其實蘇庭也難以斷定。
——
接下來幾日。
蘇庭一日三拜,施行釘頭七箭書。
而閒暇時分,則下山飲酒,當着天嶺老人的面,飲了不少仙酒。
但這位八重天巔峰的老人,經過幾日光景,倒也變得十分沉靜,幾乎是心如止水,不似之前那般暴躁。
「難道蘇某人這還成了幫他錘鍊心性,助他心境穩固了?」
蘇庭一向是損人不利己的原則,如今想到還幫助了對手,頓時心下鬱悶到了極點,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停止氣死對方的想法及舉動。
除此之外,他連日飲酒,這仙酒僅剩下三成,再喝下去,也就沒了……而且日日飲酒,乃是仙酒,大補之上的大補,便是蘇庭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打算留下一成,分給小精靈。
另外再留下一成,日後可以交給表姐,助她修行。
此外再有一成,便是留給松老了。
松老畢竟在他修行之初,給了他許多的指點,也給了他許多幫助,算是半師之誼。
但要氣這天嶺老人的事兒,也不能停下。
於是他找了個相同的酒罈子,裝了些明源道觀的酒,照例去山下喝酒。
——
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