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河邊。
蘇庭駕車而來。
他左肩上是小精靈幻化的一隻青鳥,而左臂膀則是小白蛇,宛如絲帶一般纏繞在臂膀之上。
兩匹駿馬拉車而至,五隻小怪則跟隨在後,倒是那貓頭鷹,化作了原身,停在車廂一角。
先前蘇庭本是要放它歸去,領着七隻小怪離開,哪知這貓頭鷹忽然跪下,痛哭流涕,誓要跟隨蘇庭,死纏爛打,不願離去。
「蘇神君之名,傳遍天下,連妖類聽了,也被我王霸之氣所折服,壓力倒真是不小。」
蘇庭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有一種身為名人的憂慮。
小精靈呵呵了兩聲,嘲諷道:「人家是看這七隻小怪學了些微末的本領,才心中嚮往而已,它是為了在你身邊學得道法,而不願成為山林里的野生妖怪,跟你什麼王八之氣,沒啥關係……」
蘇庭斜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若不是我相貌堂堂,氣態絕倫,怎麼可能引得妖類跟隨?」
他說到這裏,伸了個懶腰,指着前方,道:「景秀大河到了。」
——
大河滾滾,流水滔滔。
馬車行走至此,方是停下。
蘇庭躍下馬車,看着這條大河,正要上前去。
忽然一聲尖嘯,從天空之上傳來。
「好大的膽子!」
蘇庭喝了一聲,伸手一抬,法力迸發。
嘭地一聲響動!
便見許多白色羽毛,四下飄飛!
隱約能見一隻龐大的白雕,如斷線的風箏,跌到了河對岸去。
這隻白雕,倒也頗為眼熟。
赫然便是北方蠱道那位秦宗主豢養的白雕,曾經給鬼僧東繁送過消息。
蘇庭認出了它,嘿然道:「小妖,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神君動手?莫非發覺你家宗主死了,想要報仇不成?」
那白雕眼眸森冷,喝道:「那是前事了,吾今為神使,奉命巡視景秀大河,閒雜人等,不得臨近,否則必遭神罰!」
蘇庭嘿了一聲,道:「神罰?就憑你不成?」
說着,蘇庭提起了三界六道神仙撂倒法印,道:「敢罵本神君是閒雜人等,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之後,他把法印拋起,眼見便要把這頭白雕砸死。
白雕驚叫一聲,飛空起來,斥道:「吾乃景秀大河神使,你敢傷我性命不成?」
蘇庭嗤笑道:「你這扁毛畜生,才幾日沒見,就敢自稱神使?今日我便是把你打成肉醬,也沒什麼罪責可言!」
說着,他當下便將法印拋了過去!
法印迎風漲大,倏忽如一座山嶽橫空!
空氣都近乎扭曲,狂風驟起!
那白雕倏忽大驚,從半空墜落,避過了這尊法印,直接匍匐在地,顫聲道:「神君恕罪,小的先前僅是開個玩笑罷了,說來神君誅殺了秦宗主,還是小妖的恩人。」
蘇庭怔了下,收了法印,跟小精靈面面相覷。
這白雕變臉之快,比那貓頭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將見風使舵的功夫,修煉到了極點。
「你這及時認慫的造詣,倒也不淺。」
蘇庭不禁發笑,道:「我倒是對你有什麼恩情?」
白雕匍匐在地,顫聲說道:「小妖一向被秦宗主豢養,受得對方拘禁,不得自由,正是蘇神君與之一戰,才讓小妖得了自由,後來成了閒散的野生妖怪,來到了這景秀大河,偶遇顏老,受顏老降服,如今賜得神使之位,為景秀巡河之神禽。」
說到這裏,它陪笑道:「若非神君,小妖焉能得此造化?」
蘇庭聞言,眉宇卻稍微一挑。
景秀大河的河神,不比尋常的河神,深不可測,這隻小妖能夠成為景秀大河的巡河神禽,論起造化機緣,在蘇庭看來,或許要比一般山神土地,都要更高一些。
如今這隻白雕,還是個尋常小妖而已,空有此名,但尚未得天庭冊封。
但日後若得冊封,那麼便是真正的神使,而在景秀縣之中,百姓朝拜神靈,也往往會讓這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