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清原,身成大道,而身成天地!
在修道人眼中,道祖即是大道,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甚至能知世間未來,一切軌跡,皆在道祖眼中。
但正因為如此,倘如信天翁不為道祖所容,他這一個人物,甚至從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世上,也不可能生出主動卜算的心思。
如果信天翁的這場「卜天之舉」,本就應當發生在世,那麼便不算逆天而行,也不至於是天譴。
可信天翁做了卜天之舉,卻又遭了天譴。
這不會是道祖之懲。
這是天庭之罰!
「你敢測算天帝?」
蘇庭摸着下巴,看了過去。
信天翁低下頭,嘆道:「當時還是年輕,心氣太盛,而且那時人間生出叛亂,氣運混雜,所以讓我興起了卜算世間國運的念頭……那時測出了大周氣運不絕,那場叛亂儘管浩大,動搖大周根基,但最後還是會被平下來。」
蘇庭頓時明朗,說道:「你測出了人間的國運,從而造詣有所增進,心氣大盛,自視太高,過了一段時間,到了妄圖嘗試測算天機的地步?」
信天翁苦笑了聲,說道:「當時我測算天機,卦象尚未出來,便見天地變色,風雲變幻,然後便有無窮雷霆,響徹天宇……後來才知,在我卜算天機之時,天庭帝君震怒,命雷部降劫,當時有三十六位雷公齊至。」
蘇庭摸着下巴,說道:「然後?」
信天翁動了動,卻未有說話。
紅衣掃了他一眼,道:「他挨了兩息,便傷重垂死,我娘替他擋了一記,身死道消,後來我趕到時,替他擋了一記,毀了肉身,徒留陰神……眼見連陰神也要被打滅,幸而掌教真人趕至,以本門仙寶,抵擋了一瞬,才讓我得以苟活,藏入圖中。」
蘇庭頓時解去了心中許多疑惑,也明白了紅衣為何一向對她父親如此冷淡。
信天翁低着頭,十分懊悔,卻也十分愧疚。
顯然當年這廝妄圖卜算天機,並非一日兩日,甚至曾被制止過多次,只是執念太重,還是做下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舉動,招致如此慘重的後果。
「唉……」
蘇庭嘆了聲,問道:「後來呢?」
紅衣說道:「再到後來,掌教真人也抵擋不住,幸而雷部總兵使者現身,攔下了雷部這三十六位雷公。」
蘇庭露出異色,他知道雷部總兵使者古蒼,乃是道祖親傳弟子,而自身得了古蒼獨有的雷部功法,算是一脈相傳,有師徒名分。
紅衣繼續說道:「聽聞是青帝祖師前往雷部,以道祖記名弟子身份,執師弟之禮,請雷部總兵使者古蒼暫且拖延,隨後動身,往凌霄寶殿求情,才使帝君息怒。」
後面的事情,紅衣便沒有多說,但蘇庭大致可以猜測出來。
當時雷部降劫,信天翁傷重垂死,掌教執仙寶抵禦雷霆,也抵禦不久,但儘管其中只過片刻,只怕卻也是毀天滅地的場景。
所以紅衣藏身所在的那張圖,才會丟失在外。
「雷部降劫,未有將我打滅,卻如斬我一刀,斬斷一臂,毀了我卜算的能耐,更斷了我這方面的資質。」
信天翁嘆息說道:「每當我試圖卜卦,似乎總有雷霆干擾……此生再是鑽研,也不可能達到當年的造詣了。」
蘇庭暗道一聲可惜,他手中有着那掌力余患的氣息,如若信天翁可以查知對方的身份,知曉其姓名,知曉其來歷,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可否用釘頭七箭書,咒殺對方?
「也罷。」
蘇庭略微搖頭,暫時壓下了心思。
就算查知對方來歷,他也只是想要嘗試一番,而無必然把握。
想要咒殺真仙之輩,一是截取對方的氣息,二是釘頭七箭書本身,三才是做法的過程。
按道理說,蘇庭道行僅在九重天,與之相差太遠,無法截取氣息,但卻從掌力余患中得來。
至於做法的過程,倒是不算難事,對道行的要求也不算高。
只是,對方絕非尋常之輩,他這釘頭七箭書的品階,卻不能低了。
就算是上等的法寶層
七五六章 上九,亢龍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