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曬玉簡會持續三天。每天清晨,玉簡們被搬出來,象曬蘿蔔乾一樣,分門別類的擺在小跨院正中的青石板地上。太陽下山之前,它們又被搬回木架。第二天、第三天再被原樣搬出來,接着曬。
院子裏有一棵老槐樹。陳老夫子在樹下擱了一個蒲團,盤腿而坐,目光如燭的盯着他們做事。整座小院都籠罩在他的威壓之下。
新弟子們都是後天修為,沒有靈力護體,個個兩股戰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彼此間的交流基本上全無。
風可兒現在比較拉轟。因為斂息符的存在,築基期修士的威壓對她沒有什麼作用。
把所有的資料復錄完後,她的腦瓜子閒了下來,開始習慣性的溜號:玉蟲是什麼東東?
風可兒長這麼大,還是頭次聽說玉會變質生蟲。所以,她特意留神觀察了一下那些玉簡。
然而,以她目前顯微鏡級別的視力看來,這些玉簡和平常的玉沒有什麼兩樣,沒有蟲變的跡象。
反而,她在擦木架的時候,無意中摸到每隻木架最底層的那塊木板的底面有些很細微很細微的裂紋。如果不是她現在的觸覺都達到顯微級別,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紫檀木是出了名的木質細密。上好的紫檀木怎麼會有這種毛病?況且,別處都木有,就每塊最底層的木板有?
好奇心害死貓。風可兒用指關節在這塊木板上叩了叩,然後再叩叩別處的木板,聲音完全不同!貌似這塊木板是空心的!
絕對有古怪!
風可兒乘汪小隊長和陳GG沒注意,飛快的用力撬起木架的一角,瞄了瞄。
這一瞄不打緊,一瞄嚇一跳!
額滴咯神!黑暗中,那些比頭髮絲還要細一半的裂紋里閃着淡淡的紫黑色的熒光。
木板里有東東!
怪哉!風可兒佯裝擦這一面木板,眯縫着眼睛,屏息斂神,小心的用指甲把裂紋摳開少許。
沒想到,竟讓她窺得冰山一角:蟲卵!裏頭重重疊疊的擠滿了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蟲卵!每一顆蟲卵都裹着一層發着紫色弱光的粘液。
好噁心!風可兒只覺得後背發麻,胃液上涌,慌忙放下書架,衝到木盆旁蹲下,佯裝搓洗抹布,實則一個勁的深呼吸。
神馬鬼東東?沒聽說紫檀木里會生出這種嘔心的蟲卵啊。平定下來,風可兒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看汪小隊長和陳GG。他們倆汗流浹背的捧着玉簡進進出出,壓根就沒正眼瞧一下木架的最底層。
是熟視無睹,還是根本就不知情?風可兒想了想,把涌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回肚裏。
陳老夫子這裏的規矩是:做完活,驗收合格後,方可離開。
所以,汪小隊長和陳GG搬完玉簡後,自覺的加入了擦木架的行列。
三人合力,在吃午飯之前,把東屋所有的木架都擦得鋥亮,一塵不染。
陳老夫子驗收合格後,指着西邊的一座山峰,吩咐他們太陽落到那山頂之時再回來收玉簡,遂放他們仨出院吃飯——這個世界沒有鐘錶,貌似也沒有沙漏、日晷等計時工具。和尋常人一樣,修士們也是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星星跟月亮,估計帶統計的計時。
其餘兩個組的進度明顯慢些,見狀,做得更加賣力了。
離開小跨院後,汪小隊長和陳GG臉上終於露出了輕快的笑容。經過一個上午的觀察,他們對風可兒的態度大為改觀。尤其是,在陳老夫子的威壓之下,大伙兒一個個累得渾身大汗,而風可兒卻神色自若,連汗星子都木出一個,令他們倆更是刮目相看。
不愧是世家嫡系子弟。這氣度是我們這些人學不來的。汪小隊長有些汗顏,用商量的口吻對風可兒說道:「秦師弟,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起搬玉簡,如何?」
「好啊。」風可兒滿口答應了。
陳GG不放心,張嘴準備叮囑幾句。
汪小隊長小眼神一瞥,成功的止住了他。
風可兒從膳食堂里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陳雄他們五個。他們的差使已經做完了,在廚房裏吃過午飯,這是要收工回院。
見到風可兒,他們親熱的圍上來,詢問她曬玉簡的事。
風可兒笑道:「還好。我跟汪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