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漫起,無數的灰塵在空中飄蕩着,殿中的宗室們一個個恐懼起來,有人口裏發出怪叫,一時整個趙王府沸反盈天。
梁王陳入進此時想要逃,卻不知撞了什麼直接摔倒在地,整個人摔得骨頭都要碎裂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地面上,發出痛吟聲。
等這煙塵散去,趙王府里里外外,便俱都是勇士營和錦衣衛了。
那些趙王的衛隊,有的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所震懾,有的,直接隨着那自後殿出去的陳贄敬溜之大吉,完全是不願管這些宗室的死活。
陳凱之的身形出現在這殿中,他握着劍柄,徐徐的走進來,等煙霧終於散盡,大抵可以看到宗室面上的輪廓,絕大多數人,面上有詫異,有不甘,有憋屈,更多的是恐懼。
此刻他們見到陳凱之,俱是驚恐的睜大眼眸看着,嘴角微微顫抖着,似乎想開口說話,卻是因為驚嚇過度,一時發不出聲音來了。
陳凱之目光冷冷的環視了眾人一眼,嘴角微微挑了挑,淡淡問道:「得罪了,趙王殿下在哪裏?」
這是第一句話。
這話里,自然沒有將殿中的人放在眼裏一般,仿佛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
陳入進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忍不住獰然的沖向陳凱之,可一見到陳凱之這張沒有表情的臉,卻又膽怯退縮了,腳步生生止住,卻是瞪着陳凱之,憤怒的吼道:「陳凱之,你好大的膽子!」
陳凱之雙眸微微一眯,斜斜的看了陳入進一眼,漫不經心的道:「原來是梁王殿下,你的話,有些耳熟,我已聽過許多遍了。」
陳入進嘴皮子哆嗦,碰到這麼個不要臉的,竟發現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他顯得很狼狽,拼命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方才冷笑道:「你來此,是要做什麼?是要盡殺我等宗室嗎?你這是要謀反!」
謀反的罪名又扣在了陳凱之的身上。
顯然陳凱之是不怕的,他朝陳入進搖搖頭:「謀反的乃是亂民,難道梁王殿下沒有聽見外頭的喊殺,這麼多亂民謀反,四處燒殺,梁王殿下對此,無動於衷?」
「這……」陳入進倒吸了一口涼氣,眉宇微微一挑,冷冷問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陳凱之朝陳入進搖頭:「當然有關係,京師有人謀反,我來保護趙王殿下,這有沒有錯?」
「可是你……你……」陳入進聞言,頓時火冒三丈,這哪裏是保護,炮轟趙王府,這和亂民有什麼區別,可是陳凱之卻找這樣的理由,簡直讓人覺得可笑。
心裏一口怒火噴湧上來,陳入進竟是朝陳凱之咆哮起來。
「可是你瞎了眼,趙王殿下自然有人保護,可你卻襲了趙王府,與外頭的亂民,有什麼不同?」
陳凱之笑了:「誰說我襲了趙王府?」
「什麼意思?」陳入進盯着陳凱之。
陳凱之正色道:「我是來平叛的!」
「我等不是叛賊。」陳入進越來越怒。
陳凱之朝他冷笑:「我自然知道你們不是叛賊,可我是來平叛的,一個時辰之內,我陳凱之就要這洛陽城恢復秩序,在這洛陽城裏,有任何人膽敢造次,有任何人敢出現在洛陽的街道,無論是官兵,是禁軍,是亂民,是任何人,我陳凱之就格殺勿論。」
現在是在夜間,外頭這麼多的亂民,一個時辰之內,恢復秩序……
這簡直就是玩笑。
可陳凱之斬釘截鐵。
陳凱之冷冷的掃視了諸宗室一眼,便一字一句的從牙齒縫裏吐出話來:「叛亂發生之後,梁王殿下與諸位同宗的兄弟叔伯在這裏做什麼?這江山,固是陛下的江山,可與你們沒有干係嗎?」
陳入進不禁氣勢變弱,期期艾艾的:「我……」
陳凱之看着陳入進,清雋的面容里露出輕蔑的冷笑:「叛軍就在外頭,趙王府大門緊閉,我帶人來保護趙王殿下,可趙王一點音訊都沒有,我竟還誤以為,有亂民衝進了趙王府,控制了趙王,誰曾想到,諸公竟都在此,一個個只求保自己平安,而趙王殿下,見了亂民在外殺戮自己的子民,卻蜷縮在王府,等到錦衣衛來了,竟是逃之夭夭。這便是宗室麼?」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