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越聽越是玄乎。
他看着悲戚無比的汝陽王,心裏開始琢磨,倘若先帝真是汝陽王的兒子,那麼……先帝豈不成了雜種,好吧,再往下推論,無極也是先帝的兒子,這……無極便是汝陽王的孫兒,自己……自己身上也有這胎記,自己到底是不是先帝的兒子呢,好吧,就當一半一半好了。
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是先帝的兒子,他可是穿越過來的,怎麼可能是先帝的兒子,但是身上的胎記又印證了他的身份,估計是某種機緣巧合吧,他才有這樣一塊胎記吧。
可是若是他公佈了身份,那自己豈不是……
細思恐極,你妹,自己竟也成了……
呃……
陳凱之突然也覺得悲從心來,看着汝陽王這張滿是疤痕的臉,也忍不住想要捶胸跌足。
汝陽王眼裏,猛地掠過了一絲精光,竟是咆哮起來:「可這一切,都是陷阱,從一開始,就是楊家設下的陷阱!」
他惡狠狠的繼續道:「我去關中,是楊家人的安排,見了那楊家女子,與她生情,也在楊家人的安排之中,甚至包括,楊家之女入宮之前的那一個夜晚,我喝了許多的酒,等我醒來,那楊家之女便哭哭啼啼,口稱……我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其實……也是他們的安排。」
「等她生下了第一個孩子,她說先帝乃是我的骨肉,我當時,竟是信了,她故意寵愛先帝,而對趙王冷落,這些都看在我的眼裏。」
「她給了我一個錯覺,令我覺得,她之所以寵愛先帝,是因為這是我們的骨肉,而疏遠趙王,只因為……哎……以至於我心裏,還以為她是迫不得已,我心裏只是一味的責怪自己,我當時將景皇帝恨之入骨,便是認為這個皇兄,奪我所愛,等到景皇帝駕崩,她來找上我,若是先帝要親政,可是皇族卻對先帝多有干涉,為了我們的孩子,應該剪除這些皇族。」
「所以……」汝陽王抬眸,看了陳凱之一眼,他的眼眸里閃爍着淚意:「十幾年前那一個夜晚,我吃了豬油蒙了心,竟聽從她的安排,連夜,將所有的皇族兄弟俱都聚在了汝陽王府,口口聲聲,說有大事安排,與此同時,在那裏,早已預備了數百刀斧手。」
汝陽王的眼淚磅礴,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況了,滿臉都是淚,他隨即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的道。
「那一夜,本以為只是圈禁所有的皇族,可誰料,那些安排的刀斧手,竟是痛下殺手,何止是那些皇兄和皇弟,便是我……亦是格殺勿論的目標,緊接隨後,便是一把熊熊的大火,直到那時,我才明白,這一切,竟都是那女人的毒計,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從謀劃到佈置,將所有人都利用了,因為殺戮的現場,便在汝陽王府,我對那裏的情況最為了解,於是趁亂,自地道里逃出生天,自然,也就變成了現今這個模樣。」
「這一切,固然是我咎由自取,雖是逃出,可想到我竟被這惡婦蒙蔽,害死了這麼多親族,我便有一死了之的念頭,直到最後,我方才決心活下來,因為……」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陳凱之,一字一句的頓道:「楊家佈置了如此險惡的計劃,難道只是想要控制朝局這樣簡單?不,若只是想要掌控朝局,他們根本不必如此處心積慮,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想要謀朝篡位……」
汝陽王說着整個人便顫抖起來。
「經過十幾年前的殺戮,宗室的實力,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你想想看,先皇帝駕崩之後,慕太后一介女流,沒有太皇太后的暗中支持,能夠和趙王分庭抗禮?你再想一想,為何你會有今日?」
「你有今日,是因為你反趙王,在太皇太后眼裏,你便成了可利用的工具,所以你才能如此官運亨通,甚至可以默許你的勇士營和錦衣衛存在。」
「可是現在呢?」汝陽王笑了,一雙眼眸里掠過精光:「趙王和剩餘的宗室,已經一網打盡了,狡兔死、走狗烹,到了如今,你不但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反而成了那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些年來,老夫一直都在奔走,四處的奔走,老夫除了想要知道,楊家到底有什麼陰謀,同謀者是何人,也一直想盡辦法,和楊家周旋。」
「大陳的江山社稷,決不可
第八百四十二章: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