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姐,在家嗎?」
晚上九點過,左鄰右舍差不多都已經睡下,陳林不敢叫得太大聲。
像小貓似的敲着王玉玲家的大鐵門。
好一會兒。
就在陳林以為王玉玲睡着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後響起王玉玲弱弱的聲音。
「是陳林嗎?」
「是我,小玲姐,你睡了嗎?」
「正準備睡,這麼晚了,你找我做什麼?」
「給你拿點東西來。」
「不用的,大姐白天給我送了吃的。」
「你先把門打開再說。」
陳林有些着急。
大晚上的,要是被人撞見,還以為他鬼鬼崇崇的找王玉玲偷情呢。
門後靜了幾秒鐘,才響起開鎖的聲音。
吱呀……
鐵門拉開的同時發出『刺耳』的聲音,嚇了陳林一跳,他趕緊順着門縫鑽了進去。
「嚇死我了!」
「進屋坐會兒吧。」
王玉玲有些柔柔弱弱的說。
陳林知道,王玉玲說話的語氣就是這樣,或許還得再加上生病的緣故,但她的性格卻很堅強,也很有主見。
不然她也不能夠頂着娘家人的壓力,堅持留下來照顧癱瘓在床的婆婆。
「不用的小玲姐,一會兒的功夫。」
陳林剛說把『藍瓶』交給王玉鈴,卻發現她手上居然拿着一根擀麵杖。頓時驚恐道:「我去!小玲姐,你這是幹嘛?」
王玉玲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低聲說:「有蛇。」
陳林張大了嘴巴。
這小寡婦被嚇得不輕啊。
別看王玉玲叫他老媽大姐,那是輩份擺在那裏。其實王玉玲也就二十五六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所以陳林叫她一聲姐。
叫姨的話,他是真叫不出口,也把人家給叫老了。
……
不得不說,小寡婦還是挺漂亮的。
淡淡的月光傾灑而下,照耀在王玉玲的身上。
她穿着花格子睡裙,可能是因為尺寸有些大了,裏面空蕩蕩的。
半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腳上穿着一雙拖鞋,圓潤的腳指因不安而輕輕的扭動着。
柔順的長髮披灑在雙肩,氣質婉約,柔弱的小身子惹人憐愛。
王玉玲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月光下的悄臉微微泛紅,並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上的擀麵杖。
陳林冷汗一冒。
他真懷疑自己再瞅下去,那和他手臂一樣粗的擀麵杖會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他趕緊把『藍瓶』遞過去。
「小玲姐,這個你拿着,晚上睡覺前喝了。」
王玉玲疑惑的看着『藍瓶』,問:「這是什麼?藥嗎?」
「算是吧,睡前喝,喝了明天你的病就好了。」
沒等她拒絕,陳林一把將『藍瓶』塞進她的手裏,扭頭鑽出了大鐵門。
王玉玲看着手上的『藍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大鐵門鎖上,回了屋裏。
「小玲,誰啊?」
「媽,您還沒睡呢?」
「起夜了,剛才是誰在跟你說話?」
「沒有誰,我聽到有動靜,就出去看看。」
「唉……是我這老太婆連累你了。」
「您說什麼呢!」
王玉玲把擀麵杖放下,給老太太蓋好被子:「我嫁給勇哥,您就是我媽,我就是您的女兒,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回了房,王玉玲看着手上的藍瓶,怔怔出神。
……
第二天,陳林一大早起了床。
沒有出門,而是坐在床上翻看起了英語課本。
雖說他是個學渣,學英語如讀天書,但努力總歸是要努力的。沒準高考的試題就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呢?
翻到書末,開始背單詞。
「in a row,一個接一個地,連續不斷地……」
「skateboarder,玩滑板的人……」
「apple,蘋果,嗯,這個一定不能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