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城外,擁有一片廣大的湖泊。湖波的東岸屹立着一尊巨大的佛像,此佛是彌勒坐佛,乃是依着背後的山體雕刻而成,許多人都認為這尊大佛是人世間最大的佛像。
大佛腳下的湖泊過去曾是數條江河交匯之處,後來一場驚世大戰,讓這裏成為澤國,化為巨大的湖泊。
湖泊如鏡,一絲波紋都沒有。
忽然間一聲炸響,激盪起無數浪花,從炸響處,冒出一個光頭。
光頭正是季寥,在地底暗河裏隨波逐流,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皇后的詛咒徹底壓制住,後來他流到此處湖底,不知怎麼回事,陷入一個威力強絕的禁制當中,連登仙境的力量,都輕易不能打破。
還好他陷入得不深,季寥費盡力氣,終於將部分禁制破壞掉,從裏面逃出來。
他看向不遠處的大佛,突然覺得很是眼熟。
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這裏就是無憂城附近的那尊大佛,也就是他當年跟慕青同歸於盡的地方。
千年未至此處,這裏都成了一片廣袤無垠的湖泊了。
顧不得發出故地重遊的感慨,季寥察覺到有數股強大的氣息靠近。本着大難不死,還是不要繼續作死的心態,季寥老老實實隱去氣息,悄悄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三名僧人出現在上空,更不停留,一口氣扎進湖底,過了一會便神色慌張冒出水面。
「禁制被破壞掉了。」
「我們先用金剛伏魔陣將那豁口堵住。」
湖中便亮起了金色佛光,如果有人從天上往湖底觀望,便可以看到許多金色的「卍」符號,仿佛蝌蚪一樣在湖底游來游去。持續許久後,三名僧人才從湖裏出來。
「湖底的禁制,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有能力破壞的,更沒多少人。你們說是誰下的手?」一位皂衣僧人向身邊的兩僧問道。
他是如今那爛陀寺菩提院的首座,法號智信,身邊兩僧皆是菩提院的長老,分別是智山和智水。
智山道:「難道是大涼那邊乾的?」
智水搖頭道:「以當今天子的氣魄,不至於這樣不顧大局。」
智信沉吟道:「先不胡亂猜測了,我暫且先鎮守此地,以防再度出現意外,你們快回去稟報法主。」
……
兩日後,一位身着月白色僧袍的僧人被兩名知客僧引進那爛陀寺中一處雄偉的大殿。月白僧袍的僧人正是季寥,此處大殿也是他曾經來過的地方,正是妙色當初講法的大殿。
「你說你得傳了妙色禪師法意?」菩提院首座智信從大殿後轉身出來,走到季寥面前。
季寥見他步步蓮花生,便知此僧煉成了佛門中罕有人會的神足通,十分不凡。
季寥微微一笑,身上冒出生死色空的法意。
智信頷首道:「確然是妙色禪師的法意。」
其實季寥要是亮出白骨天珠,智信肯定更加激動,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季寥還真怕白骨僧說中了,這白骨天珠是大涼皇朝從那爛陀寺搶來的,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楚。
智信沉吟一會,繼續道:「你得了我們菩提院前代首座妙色禪師的法意,入我菩提院自是理所當然,不過最近本座另有要事,一時間不好安排你,這樣吧,你先委屈一下,在藏經閣那邊做個雜役,等我要事處理完之後,再決定你應該隨從何人修行。」
季寥心下一喜,他混進那爛陀寺本就是為藏經閣而來。
既是為了無字經,也是為了理解佛家涅槃精義,將身上的詛咒清除掉。
他道:「好。」
智信見他答應的乾脆,心下倒是添了好感,雖說許多外來的僧人都是從雜役做起,但這個僧人顯然有些修為在身,還能安然接受這個低微的身份,便顯得難能可貴,他道:「藏經閣的雜役亦可以瀏覽裏面的經文,只是第二層和第三層不能進去,但你只要勤修佛法,不出差錯,此後我也會考慮讓你觀看本寺的高深佛法。而且你每天幹的事,也就是將藏經閣第一層灑掃一下,不會花你太多功夫。對了,你法名是什麼?」
季寥信口胡謅道:「一休。」
智信點點頭,此時寺院裏響起鐘聲,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