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老道正是蒼松。
他眼神里充滿驚訝,以及一絲淡不可察的欣喜。至於他受到的傷勢,似乎絲毫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而給季寥引路的宣晨子,此刻不由對季寥生出畏懼,他根本想不到這個人居然一個照面就能讓蒼松長老受傷,整個幽冥教,怕也只有教主才有這份本事。
宮宇中還有許多賓客,現今沒有一個敢安然坐着,都站起來到殿門口,準備迎接季寥,儘管他們還不是很清楚季寥的身份。
修士們確實比凡人強大,心志堅毅,但也很現實。
季寥颯颯然然飄落在門口,沒有對誰打招呼,直接往裏面走去,更無一人膽敢阻攔他。
此際,他閒庭信步的架勢,竟讓這些人聯想到帝昊,那位活了九萬年的主宰之神。雖然季寥沒有幽冥教主那樣睥睨萬物的霸氣,但渾身散發着高貴玄遠的氣息,那是與生俱來的高貴,無可比擬。
這氣質有季寥心魔大法營造的效果,亦是他領悟本體念後,本身的氣息散發。
蒼松道:「看座。」
很快有侍女搬來一張寶座,擺在蒼松下首第一位。
蒼松皺眉道:「把位置擺在我旁邊。」
侍女誠惶誠恐,又把位置放在蒼松的主位旁,與其並列。
季寥沒有阻止這一切。
他既然沒有打算隱藏實力,自當享受應有的待遇。
同時擺明車馬,才好和蒼松合作談判。
假如蒼松沒有別樣的圖謀,季寥倒也不會如此亮出實力,對於心懷鬼胎的人,用智謀遠沒有用實力來震懾對方有效。
在蒼松帶頭下,各自落座。
老道人威嚴的聲音,響徹大殿。
「這是本座的貴客,季寥仙君。」
於是下首的賓客們紛紛站起來,向季寥見禮。
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沒有一個勉強。
季寥此前對蒼松那一下反擊,將讓他們很長時間都沒淡忘。
季寥呵呵笑道:「蒼松長老,你要和我說的事,他們應該知道麼,若不應該知道,便讓他們散去吧。」
蒼松略作沉吟,擺擺手,那些人便識趣離開。
因為季寥已經亮出絕強的實力,震懾了他們,現在再客套下去,也不是那個氣氛。
在這一點上,季寥顯得十分乾脆利落,亦是抓準時機,反客為主。
等人都散去後,只留下宣晨子。
季寥沒有問宣晨子為何會留下,因為稍微動念就知道,宣晨子肯定是蒼松的心腹。
凡成大事者,若無一二心腹,絕對難以成功的。
當然季寥和蒼松的話題,亦非宣晨子可以插口的。
蒼松道:「我徒兒早已盛讚過道友的本事,我還有點存疑,所以試探了一下,現在看來,道友的本事遠遠超出我的估計,如此一來,大事可成。」
季寥道:「蒼松長老準備邀請我做什麼大事?」
蒼松道:「實不相瞞,我們幽冥教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而禍根正是我們教主。」
季寥道:「為何?」
蒼松道:「近些年來我們教中經常有長老和天賦出眾的弟子失蹤,而且我是掌管教中人事的,對此最為敏感,這些人失蹤前,無一例外,都去面見了教主。後來我細細查訪,才知道我們教主竟已非原來的教主,而是被一尊邪魔佔據了身體。」
季寥道:「所以你想制服這個邪魔?」
蒼松道:「不錯,那邪魔着實厲害,但不知什麼原因,總是不能離開教主居住的冥土裏,所以大小事務都是吩咐旁人代辦,對外界就說自己閉關修煉神通。可我估計,他遲早能解決這個問題,屆時我幽冥教上上下下,怕都要遭這個邪魔屠戮。為此我已經聯絡了多位高人,只是仍舊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從小徒那裏得知道友的厲害,所以才生出心思,想請道友幫忙。而且如果不能降服那邪魔,道友要接觸到幽冥渡人經亦是十分艱難。」
季寥道:「為什麼?」
蒼松道:「幽冥渡人經並不居住在酆都城,它有獨特的空間容納自身,而我們幽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