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子氣得快要三屍神暴跳,卻又不好跟一個小女娃計較,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知道往哪撒氣。
季寥笑了笑道:「海兄,尊夫人已經走了,你又打算去哪裏?」
海公子道:「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前日顧家給我遞了一封帖子,說是要出嫁女兒到東方魔帝家,我猜他們邀了三山五嶽的妖魔,也打算去,湊一下熱鬧,只是……。」
季寥心道:「有天書陪着顧蓊鬱,難道還會出什麼差錯。」
他掐指推算天機,卻是一片迷濛。
為此,季寥沒有驚詫,而是微微沉吟,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同時,季寥打算把海公子拉下水,他笑道:「海兄莫非是擔心尊夫人前去顧家的喜宴。」
海公子道:「我怎麼會擔心這個,我只是向來不與她一般見識而已。而且她根本就打不贏我。」
季寥心中好笑,要是打不贏,你幹嘛要強調。
季寥道:「那海兄確定是要去了?反正我是要去的。」
海公子道:「去就去,到時候讓你瞧瞧佛爺我在魔界裏有多威風。」
…
…
音音滿頭霧水地對季寥道:「胖哥哥為什麼要穿個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海公子道:「你個小女娃哪來那麼多好奇心,佛爺我就喜歡這樣打扮。我給你說,我這斗篷可大有來頭。」
音音不由一臉好奇。
海公子繼續得意道:「首先,我這斗篷可以防止別人用法術窺視我。第二,我可以從斗篷里看到外面的人。第三,這個斗篷的造型全魔界獨此一家。」
「哦。」
「哦。」
「哦。」
海公子不由翻白眼,這大的,小的,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呸,我才不老。」海公子心道。
季寥其實覺得海公子特別有意思,因為他是修為到了高深處,自然而然保全住天性,故而看似不着調,卻是發乎自然的天趣在引導自身的行為。
因此海公子舉手抬足,無不表現着道法自然,而他自己又居然是佛門中人,這一點更讓季寥壓抑。
季寥覺得海公子佛法修為亦非常高明,因為當海公子走出天魔宮,穿上斗篷那一刻,季寥明顯看到他後腦勺有一圈光輪一閃即逝。
那起碼是菩薩級數的佛法,才能形成的佛光。
海公子即便不是大羅,但在太乙級數的神聖里,也一定是非常特別的存在,而且連北方魔帝都跟他角力切磋,足見他的恐怖。
至於佛屠子和夜摩訶卻是到了魔界有些年頭,不過在前段時間他們分散了。
夜摩訶到了魔界,逐漸恢復神識,神力增長遠比佛屠子要快,正常來說,不會出什麼事。
因此季寥不急着找他,當然他要找,也很難找到。
而且現在顧家的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必然有「季寥」在搞鬼。季寥打算藉此機會對他使個絆子,同時確定一件事。
顧蓊鬱究竟是不是顧葳蕤的某一世,他覺得是,但又不十分確定。
如果顧蓊鬱是顧葳蕤,無論如何自己也當保護好她。
…
…
顧蓊鬱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可她又沒有失去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好似自己淪為了一個旁觀者,而不是塵世的參與者。
而且她有點擔心季寥派來保護她的天書姑娘,真希望她沒事。
她還記得那天的情景,一陣莫名其妙的笛音響起,天書姑娘就變得很難受,瘋狂跑出去,似乎是去找那個吹笛子的人。
而她亦很快昏倒。
再醒來後,就成了現在的狀況。
不時有顧家的侍女在她身上忙碌,為她裁剪新衣,那都是紅紅的嫁衣。
她像是木偶一樣,任由人擺佈。
不知道那些侍女瞧見沒有,這段時間總有一個青年在房頂上出現,並且看她一會,很快又離開。
他出現的時間毫無規律,每次都很快離開。
至於她,將要被嫁給東方魔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