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忽然笑了笑,悠悠道:「仙子好生厲害,現在毒素已經被你逼出一小半了吧。」
玉清輕輕一嘆,她本來想通過講秘聞,來拖延一段時間,方便她分心逼出體內的奇毒,可日照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了。
房間裏無聲無息間出現四個人影,他們各自一喝,身上湧出化為實質的元氣,分別老陰之氣、少陰之氣、老陽之氣、少陽之氣,四氣在空中合在一起,漸漸演化出一個磨盤大小的八卦將玉清封禁住。
隨後四個人影盤坐在東、西、南、北四方,源源不絕朝八卦輸送四氣。他們四個功力相等,連容貌都一般無二。正是易象宗尋找到的一對四胞胎,自小都各自修煉一門至精至純的法訣,性質分別是老陰、少陰、老陽、少陽,因為性質極端,所以這四個人都沒能陰陽渾融,成為丹成人物,可是在易象宗的天材地寶堆積下,硬生生練出一身雄渾的法力,縱使一些丹成的宗師都有所不及。
若是實戰,他們個個都不是玉清一合之敵,但聯手起來,演化出八卦封禁之術,便是玉清全盛時期都難以打破,更遑論如今玉清身中奇毒,實力不足鼎盛時期的三成。
日照道:「仙子想說五部帝經不可同時修煉,實是太過拘泥了,我輩修士,本就是逆天爭命,不去試一試,怎知成與不成。」
他施施然走出去,並關住了大門。
…………
季寥見時間還早,準備凝神靜氣一會,卻又心神不寧。等到七月說的三個時辰一到,季寥便感應到日照的氣息靠近。
很快出現敲門聲,佛屠子將門打開,日照出現在門口,他仍是帶着金色面具,給人種深不可測的味道。
日照溫和地說道:「木真子兄台似乎對我仍有戒備之心。」
他很是坦然,直接點出季寥此刻的心思。
季寥微笑道:「若是大祭司跟我位置對換,是否能心頭毫無掛礙?」
日照笑了笑,說道:「不能。」
季寥悠然道:「我也是不敢說自己能勝過大祭司你的。」
他言下意有所指,日照自然領會到季寥的意思,對方依舊沒有放下戒心,並且對他有所忌憚。
日照道:「不知木真兄台對我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地方。」
季寥道:「適才看到那滿天星斗時,我發現一個蹊蹺處,那些星辰都是南天眾星,唯獨少了北落師門,不知是不是巧合?」
日照微笑道:「所以木真子兄台懷疑我對北落師門有企圖?其實我如果說是巧合,你一定不信,但這確實是真相,聚星岩能聚集星光,化生星辰投影,但北落師門卻是南天眾星之主,落日村這方聚星岩,尚且化生不出它來。」
季寥輕輕頷首,說道:「看來確實是我多慮了。」
日照道:「宴席已經擺好,還請木真子兄台隨我一道前去。」
落日村的宴席不是擺在高門大院裏,而是在水邊升起一個火堆,村民們圍在一起,火堆上烤着豬婆龍。
豬婆龍就是水中的鱷魚。
在峽谷充滿靈氣的水滋養下,這裏的鱷魚肉都很鮮嫩可口,不用加任何調料,便是絕頂的美味。
七月一身頭飾,着白紗裙,裙子上還掛着許多銀色的小鈴鐺,隨着她一起舞,便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她的舞姿將她玲瓏的身段展露無遺,裸足精緻,簡直是大自然都造化不出的鬼斧神工,眼睛裏似含着春水,任何人只要瞧上她一眼,都會被勾了魂。
佛屠子拍起手,帶起節拍,應和七月優美動人的舞姿。
季寥淺淺笑着,看着面前的歡樂場景,心裏卻想着,為何日照說玉清已經不辭而別。
她究竟有什麼要緊事,連一刻功夫都耽誤不得。
日照說他也不知道原因,季寥有些不信。
但對日照說的話,季寥實是沒法分別,因為這人不但帶上面具,而且眼神、呼吸、心跳都保持得極為穩定,對於這樣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說的是真,什麼時候說的是假。
季寥思索間,一隻柔軟的小手拉着他。
一派歌聲里,熱鬧的氣氛中,舞蹈能使人忘卻煩憂。季寥似乎一下子放開顧慮,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