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要小心了。筆神閣 bishenge.com」謝老太爺聽罷若有所思,「眼下城中混亂,我若是匈奴人,也是樂意見到的。這一切若都是他所為倒也說的過去。」凡事逃不過一個「利」字,這件事對他是有利的。
崔遠道抿唇不語,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早先曾聽聞這個人甚有城府,卻不料此人有城府到這個地步。」
「這哪裏是甚有城府?分明是城府中還有一座城啊!」謝老太爺接話道,又伸手拍了拍沒有說話的王老太爺,「你說呢?」
王老太爺摸着下巴,沒有說話,視線卻始終落在面前的女孩子身上。
「沒別的事的話我便先走了。」衛瑤卿道,「我家人還在外面等着,我這衣服換的有些久了。」
爬上馬車,衛同知顯然等的有些焦急了,見她回來,鬆了一口氣,口中卻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沒找到合身的。」衛瑤卿道,「那老鴇又精明,同我算咱們停在這裏,擋了她的生意什麼的,同她周旋費了一些時間。」
「原來如此。」衛同知也沒了繼續問的興致,有人引導來往車夫,此時雖然仍然擁擠,但車流已經能動了,他便催促車夫,「快走吧!」還是回去才能叫人安心。
衛瑤卿閉目靠在馬車壁上養神,果然啊,薑還是老的辣,她不過才說出了「萬民書」,那三位就將殿內發生的事情猜的差不多了,好在中途智牙師插了一腳,否則說不準還有些麻煩。所以,她果然運氣好,天也幫她。
……
女孩子告辭之後,屋門打開又關上,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你這老兒怎的不說話了?發什麼呆?」謝老太爺瞟了一旁的王老太爺一眼,伸手拿起桌案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嚇到了?也是,我們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厲害!」
「不知道。」王老太爺似乎有些煩躁,「你們都覺得是那個什麼智……智……」
「智牙師。」王栩在他身後提醒道。
王老太爺跟着道:「對,那個智牙師做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謝老太爺道,「如此亂局,於他有利,說得通。」
崔遠道道了一聲「不錯」,「否則,怎麼會那麼巧,薛家的喪情來的那麼及時,又確是他的人在跟着傳消息,此人定是個作局掌控時間的好手,前前後後,安排的如此精妙,真叫人不可不防啊!」
「要不要問一問薛家大丫頭?」王老太爺想了想,看向崔遠道,「你崔家跟他們家關係不錯,問一問呢!必要的時候,」他說着看了眼一旁的崔璟,「你家老九生了一副好相貌啊!」
謝老太爺聽的忍不住挑眉,王翰之這老兒,話說的比他還過分啊!
崔家的兩人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只是搖頭:「薛家大丫頭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件事情她必然不會說,而且怕是不但會一口咬定薛行書已死的消息,到最後,為了保全薛家,更有可能將那塊免死金牌也交出去。這件事她若說了才是麻煩,不說才能趁早摘清,什麼交情都沒用。」他說着頓了一頓,「而且你們別忘了,薛行書本人還沒死,這件事,薛家大丫頭突然報喪摻和其中,也是促成如今局面的緣由之一,薛行書本人只要活着恐怕也饒不了她。如此,薛家大丫頭怕是更會小心謹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拎的清。」
「聽起來是這麼一回事。」王老太爺忿忿道。
謝老太爺看他,覺得好笑:「那氣什麼?跟個孩子過不去?」
「不知道。」王老太爺道,「你們問老夫,老夫也沒有證據,但老夫就是覺得這智牙師沒那麼大的能耐,頂多就是個攪局的,要攪起整個局,他還辦不到。」
崔遠道看着他搖頭:「做事情不是憑你覺得就可以的,有些人有些事到底如何還是要講證據的,智牙師在其中散佈消息就是證據。你覺得的那個人,也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這場局,從頭到尾,已經能理順了,每一環都能對上。
「人人皆以我為棋子,安知我非掌棋人?」王老太爺道,「老夫沒有證據,但就是覺得她絕對不是肯當棋子的人。」
「好了,是與不是現在再爭議此事已經無用了。」謝老太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