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王老太爺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半晌,「我王家不會插手的。」
「自然不需要王老太爺您插手。」少女神色一臉,忠誠至極的模樣,「老太爺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老太爺的要求便是我的要求,惟老太爺馬首是瞻!」
這副樣子,她溜須拍馬起來,當真沒有旁人什麼事了。
謝老太爺摸着下巴:「佞臣一般!」
王老太爺鬍鬚吹得高起,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只是說笑而已。有事我自會尋你,不可推脫,明白麼?」
「小女明白。」少女往前一趴,撲倒在地。
這副溜須拍馬的功夫,王栩側過頭,他都看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仿佛方才坐在那裏看上去聰明狡黠的少女只是錯覺一般,女子當真是一種極其怪異的動物。
……
送走幾人之後,衛瑤卿起身,順手落了鎖,離開了茅屋,不容易啊,這麼破舊無主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她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來找的好麼?
第二天需起早,今日輪到她當值了。
她執筆於旁,安安靜靜的記下早朝的內容。
盛蔽理要留京了,下朝之後需頒聖旨。
「臣有本奏!」出列的是新任的戶部尚書傅冀之。
「西南侯於并州城遇刺,整頓養傷已月余。日常兵馬花銷所需均從并州府支出,并州並不適合耕種,所需皆來自四海商人,是以西南侯兵馬所需花費甚大,目前已支出萬兩白銀。臣懇請陛下下旨,令西南侯即日啟程進京。」
真是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前任的戶部尚書前不久才掉了腦袋,他傅冀之新上任自然抓得緊。西南侯陳善帶着兵馬沒有半點想要挪動的跡象,支出甚大,這用的并州府的錢,到最後還不是國庫掏錢。
更何況,受傷了就走慢點,有必要停在并州城麼?并州城那個地方連地都少的可憐,本就做的是旅人生意,西南侯的那些馬所需皆是高價收購。說起來一個個都是戰馬,還不能養差了。
傅冀之終於忍不住上奏了,心道,西南侯的兵馬若來了長安,大不了就在長安城外駐紮嘛,原本長安城外就有守軍,跟着守軍一起開銷,也能省卻不少花費。
并州啊,衛瑤卿認認真真的記了下來。傅冀之的上奏合情合理啊,難道西南侯真要進京了麼?
官員各抒所見,議論紛紛,各持一理。堂上天子時不時的點着頭。
還有一個月左右便要過年了。今年多事之秋,殿上被稱為淵閣十儒之一的陳碩陳先生上奏年表。
陳碩一方大儒,采飛揚,三甲出身,正在堂前認真的念着年表。
在他的年表裏,這一年,水患可救,謀逆者死,陰陽司很快就步入了正軌,雖降災禍,卻是人禍,貪官污吏,午門正法,以慰民心。將星出事,卻有奇人現世,救回將星。
在他的年表裏,這一年,大楚四海昇平,太平盛世。
群臣拜服:昭和元年,一個盛世隱隱在望。
一聲細長陰柔的「退朝」聲中,百官退朝,天子起身離朝。
抱着記錄議案,穿過人群,朝人群中同程厲勝寒暄的王老太爺點了點頭,她向前走出了金鑾殿。
殿內的王老太爺不多時便走了出來。
「丫頭,何事啊?」
「老太爺,我拿錢做事,自然要替您消災解難。」她說着,「若我沒猜錯的話,您是不是一會兒要與程相一同回去?」
王老太爺看着她眯眼:「嗯,不可以麼?」
「是的,不可以。」
少女的聲音柔柔的,卻讓王老太爺瞪圓了眼,「你說什麼?」這世上敢同他王翰之說不可以的小輩他還沒見過呢,不由瞪着眼睛看着她。
「不可以。」少女臉上的表情沒有那一日的古怪,也沒有那一日諂媚,神色冷淡而漠然,「程厲勝印堂發黑,黑雲罩頂,可能今天最晚明天要倒霉的,老太爺,不要跟一個倒霉蛋一起回去。」
居然是這樣?王老太爺詫異間少女已朝他點了點頭,向內宮走去了。
不管王老太爺替她拿回那份契約之心是真是假,他都做到了,她衛瑤卿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恩也報,仇也報。
從金鑾殿入陛下與後宮嬪妃、
第一百九十二章 庫房(月票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