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秉圭坐輦,臨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賀畢。見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見八大夫抱本上殿,與鎮國武成王黃飛虎抱本上殿。紂王連日酒色昏迷,情思厭倦,又見本多,一時如何看得盡,又有退朝之意。
首相商容以及亞相比干見到紂王有了退朝之意,哪裏肯讓紂王退朝,當即比干便在了出來,說道:「陛下何事旬月不臨大殿。日坐深宮,全不把朝綱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聖聰者。乞陛下當以國事為重,無得仍前高坐深宮,廢弛國事,大拂臣民之望。
臣聞天位惟艱,況今天心未順,水旱不均,降災下民,未有不非政治得失所致。願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轍,去讒遠色,勤政恤民;則天心效順,國富民豐,天下安康,四海受無窮之福矣。願陛下幸留意焉。」
紂王聽得比干在哪裏自說一大堆話,聽着有些煩躁,當即沉喝道:「朕聞四海安康,萬民樂業,只有北海逆命,已令太師聞仲剿除奸黨,此不過疥癬之疾,何足掛慮?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豈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與朕代勞,自是可行,何嘗有壅滯之理。縱朕臨軒,亦不過垂拱而已,又何必嘵於口舌哉。」
頓時,紂王與文武百官陷入一場交鋒之中,百官希望紂王可以理朝事,不墮落與後宮,但是紂王卻心中着急妲己,想快一點回去好找妲己。
一時間,紂王與百官爭論的面紅耳赤,正欲發怒只是,以個傳事官急匆匆走來,跪在大殿之上,稟報道:「啟稟大王,門外來了一個道人,說是終南山練氣士雲中子,請求陛下一見。」
紂王心想:「眾文武諸臣還抱本伺候,如何了得。不如宣道者見朕閒談,百官自無紛紛議論,且免朕拒諫之名。」當即傳旨:「宣!」
雲中子進午門,過九龍橋,走大道,寬袍大袖,手執拂塵,飄飄徐步而來。
雲中子左手攜定花籃,右手執着拂塵,近到滴水檐前,執拂塵打個稽首,說道:「陛下,貧道稽首了。」
紂王看這道人如此行禮,心中不悅,心想:「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雖是方外,卻也在朕版圖之內,這等可惡!本當治以慢君之罪,諸臣只說朕不能容物,朕且問他端的,看他如何應我?」
「道人你是從何處來?」紂王看着雲中子說道。
雲中子笑道:「貧道從雲水而至。」紂王不解:「何為雲水?」
雲中子又說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紂王乃聰明智慧天子,這次卻明白了,不過卻反問了一句:「雲散水枯,汝歸何處?」雲中子乃是福德真仙,豈會不想的這禮數,當即便說道:「雲散皓月當空,水枯明珠出現。」
紂王聞言,轉怒為喜,說道:「方才道者見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智通慧之大賢也。」
當即便是命令左右給雲中子賜座。
雲中子也不謙讓,旁側坐下。雲中子欠身而說道:「原來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貴,三教原來道德尊。」紂王一怔,當即問道:「何見其尊?」
雲中子徐徐道來:「但觀三教,惟道至尊。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謁於公卿。避樊籠而隱跡,脫俗網以修真。樂林泉兮絕名絕利,隱岩谷兮忘辱忘榮。頂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長春。
闡道法,揚太上之正教;書符籙,除人世之妖氛。謁飛神於帝闕,步罡氣於雷門。參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懃。比儒者兮官高職顯,富貴浮雲;比截教兮五刑道術,正果難成。但談三教,惟道獨尊。」
朝中的大臣都是看向雲中子,方才雲中子之言,明顯的是在數落截教,誇大闡教,若是聞太師在此恐怕一鞭已經打了過去,不過在場的眾人卻沒有多言。
紂王聽言大喜,笑道:「朕聆先生此言,不覺精神爽快,如在塵世之外,真覺富貴如浮雲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處洞府?因何事而見朕?請道其詳。」
「貧道住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是也。因貧道閒居無事,採藥於高峰,忽見妖氣貫於朝歌,怪氣生于禁闥,道心不缺,善念常隨,貧道特來朝見陛下,除此妖魅耳。」雲中子說道。
紂王笑道:「深宮秘闕,禁闥森嚴,防維更密,又非塵世山林,妖魔從何而來?先生此來莫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