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瓏又去河裏抓了幾條魚來,熬了魚湯又多烤了一條魚,總算把神醫老頭子給伺候滿意了。
姜玲瓏見人吃飽喝足,趕緊趁機問:「神醫爺爺,您現在能先幫我相公治一治嗎?」
老頭子懶散地伸個懶腰,「急什麼,等我歇歇腳,你們跟我回青陽山去。」
又看向姜玲瓏,說:「你相公的腿傷不是小問題,就算我有辦法,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需要時間的。」
姜玲瓏點點頭,「我知道……」
她也沒敢奢望相公一下子就好起來,當然,要是能立刻就生龍活虎的,就更好了。
老頭子抱着小不點從柴火堆前站了起來,往石床邊走去。
那石床是姜玲瓏特意打掃乾淨給慕容恆睡的,這洞裏就那麼一張石床。
見狀,下意識就跑過去,「誒,神醫爺爺,這床……」
姜玲瓏攔在那床面前,有點為難地盯着老頭子。
好像……不讓人家睡也不太好,相公的腿能不能治好還掌握在他手裏呢。
老頭子皺皺眉,「你這小丫頭攔着我幹嘛捏?」
姜玲瓏糾結了下,乾乾笑了笑,「沒……沒什麼,您睡,您睡吧!」
說着,乖乖往邊上站,讓出位置。
老頭子這才笑眯眯地躺下,「誒,出來這麼多天,還沒睡個好覺呢,這石床擦得還挺乾淨的,嘖,還墊着張厚斗篷呢,暖和,暖和!」
那斗篷是姜玲瓏脫下來,特意給慕容恆墊在身下取暖的。
她偷偷撅了下嘴,默默轉頭,回到慕容恆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相公,咱們把床讓給神醫吧,他年級大了,睡床上會舒服點,你待會兒休息的時候靠着我睡就行了。」
她說着,還把雙腿給伸直了,揚着小臉拍了拍腿,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睡我腿上!」
慕容恆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就你這小身板,我睡你腿上,不得把你給壓散架了?」
「哪能啊。」姜玲瓏摟着慕容恆咯咯笑,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牙。
慕容恆嘴角彎着,寵溺地揉她腦袋,「有這麼開心嗎?」
「開心啊,當然開心了,相公你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呢。」
慕容恆彎唇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傻瓜。」
姜玲瓏笑得更開心,眼睛笑眯眯的,能把人的心都暖化掉。
天漸漸黑下來,山洞外,雪花飛揚,山洞內,火苗燒得吱吱做響。
姜玲瓏窩在慕容恆懷裏,兩人小聲地說悄悄話。
「相公,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嗎?」
慕容恆手指輕輕纏繞着姜玲瓏柔軟的長,輕聲說:「大概知道。」
姜玲瓏抬頭望着他,「誰啊?」
慕容恆不瞞她,「除了太子,沒別人。」
「那個壞太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你哥哥嗎?」
姜玲瓏唯一一次見太子,就是上次進宮給皇奶奶請安那天。
那太子說話忒難聽,她當時只以為他和相公不合,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對相公痛下殺手。
真的是兄弟嗎?
慕容恆盯着跳躍的火苗,目光忽而幽深一片。
為什麼這麼對他?他又何嘗想得明白?
大哥從小到大都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明着是親兄弟,實則對他,完全是對待敵人的態度。
是怕他搶了他的太子之位吧?可那皇位,又何嘗是他想要的。
如今又有了玲瓏,他倒是願意和她隱居在深山裏,不問世事,過着男耕女織、兒女繞膝的溫柔日子。
「瓏兒,等我腿好了,我就把兵權交還給父皇,咱們倆找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度過下半生,好嗎?」
慕容恆見多了皇室的爾虞我詐、明槍暗箭,倒是十分渴望平凡的日子。
慕容恆說完,等了半天,沒等到姜玲瓏回答他,低頭一看,卻現這小丫頭居然窩在他懷裏睡着了。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隨着風吹,微微顫動。
慕容恆看着她,嘴角彎起來,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眼睛。
後半夜,山洞外,雪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