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再一次撲朔迷離,不是說好了大清國要被滅了嗎?怎麼清軍又一次要打到山海關來了?而且照比於突然冒出來的東江,還是這些長白山野人的建州八旗給大明帝國群臣留下的印象更加慘痛幾分,就像是陳新甲在時候,張國維不在兵部,消息直接發了塘報,瞞都瞞不住,當天晚上,山海關烽火的消息就滿朝皆知了,估計明天的大朝會,還得鬧起來滿城風雨。
大明朝還真是像一條瀕臨沉末的破船,這才剛剛平靜了不久,又迎來了暴風驟雨。
當夜,鴻臚寺,國賓館。
這個人肉傳聲筒的使命當完了,外面一百來個錦衣衛守着,馬紹喻剩下的就是混吃等死了,他的命運不在自己手上,完全要看東江與朝廷這兩方面的大佬如何相互博弈,他一個小泥鰍是就等着燉湯或者放生,還好這鴻臚寺招待的不錯,大晚上又是給找的大前門的頭牌,又是好酒好肉供着,到了大半夜,還能聽到這個猥瑣書生浪蕩的聲音。
「來,妞,再給爺喝一個!」
砰砰砰……
門忽然被敲響了起來,喝了個半醉的馬紹喻是不耐煩的叫嚷着:「爺沒空,有事兒送禮明個再來!」
咣當,門直接被踹開了,什麼叫前倨後恭?眼看着兩個錦衣衛大漢殺氣騰騰的進了來,鬆開兩個頭牌,這馬大人是撲騰的嚇跪在了地上。
「幾位爺,能不能帶摺子給皇上,下官真不是東江毛賊的信使,下官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啊!」
「哼!」
錦衣衛讓開,一聲冷哼中,滿面威嚴的武英殿大學士李健泰陰沉的走了進來,瞄了一眼趴地上的馬紹喻,他是鄙夷的說道。
「還沒到掉腦袋時候,真等皇上賜白綾了,再哭喪也不遲!」
要說這李健泰也的確有派,嘩啦一下拂開了桌子上酒菜盤子,氣場十足的往那兒一座,旋即是哼哈的打着官腔問道。
「老夫問你,東江真擊敗了東擄,收復了開原鐵嶺?」
「回大學士,真收復了開鐵,下官親歷的,打鐵嶺時候,下官還被充到軍前打了炮灰,現在身上還一個箭眼兒呢!」
連滾帶爬坐回去,馬紹喻還把衣服給撩了起來,不過李健泰哪兒搭理他這套,又是面色陰沉的接着問道。
「那你說的吉林城大捷也是真的?」
「千真萬確!那一站下官也參加了,不過這次沒當上炮灰,那一天,東江萬炮齊發,直接把建奴的大營給轟爛了!然後大兵端着刺刀嘩啦啦的往上沖,那殺人,海了!」
「真有那麼多?皇上可是要派人驗首記功!如果要是沒那麼多,你家毛東江所求的遼王之位可就懸了!」
「驗首?有點懸,建奴攻城一個月,軍中已經染其瘟疫,為了抗瘟,驗完首級就埋了。」
「不過東擄八旗的八面主旗全都被東江給繳獲了,還有皇太極的全副儀仗,偽印三面,大小軍旗五百多面,這些都可以檢,實在非要檢驗首級,那就把死人坑挖開,裏頭肉爛了,頭髮也爛不了,十多萬辮子絕對不少!」
老臉喝的通紅,拍着胸脯,馬紹喻叫嚷的信誓旦旦,聽的這李健泰卻是忍不住泛了嘀咕。
「那這群東擄怎麼還……」
「大學士,什麼東擄!只要檢驗了首級,我家督師這遼王位就穩了嗎?」
剛剛還一口一個生是大明之臣,死是大明之鬼,回頭又成了我家督師,這大明文臣不要臉的勁兒也夠絕了,不過李健泰卻沒搭理,又是沉悶的點點頭,旋即是轉身站起,居然直奔着外面走去。
「這什麼意思啊?到底行還是不行?」
看着錦衣衛還有這位神經病大學士揮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馬紹喻是愕然的對着禁閉着的大門直發愣,好一會,這貨方才惱火的一哼。
「算了,關爺鳥事兒,及時行樂才是真,哇哈哈哈,美人兒,爺又來啦!」
胳膊張開跟老母雞似得,這貨是一副電影裏標準的反派龍套形象對着幾個頭牌名妓猥瑣的撲了過去。
…………
鴻臚寺繞了一圈,李健泰居然又是回宮了,而且皇宮早到了夜禁落鎖的時候,崇禎還給他單獨開了個綠色通道,從御膳房弄出來個裝豬的大土籃子,把個大學士給調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