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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鐐銬叮噹作響,搖晃着,張溥在太監的帶領下,一步步的緩慢走上了朝堂,看着他的身影,年輕一派不少官員瞳孔中爆發出了熾熱的光輝,而一些老舊派的則是猶如看到了骨中之刺那樣,充滿了忌憚和仇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然而,不管是東林還是復社,站在這個南京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員瞳孔中都是佈滿了亢奮的神情,黨爭啊!還是南省最大的兩派相互傾軋,幾十年難遇的盛況啊!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膝蓋在發熱,口中隱隱有火焰噴射着,每一個南官都在躍躍欲試着。
不過這第一聲,卻是弘光皇帝發出來的,一隻肘子拄着腮幫子,朱由崧是懶洋洋中帶着一股子惱火,聲音油膩膩的問着。
「張大人,溫州之事到底為何辦的這般糊塗?七月份,你上任之前,可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保證為朝廷獲取二百六十萬兩的歲入,可今年只有區區九十七萬兩,還逼死了諸多的商戶,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也難怪朱由崧鬱悶,這事兒可是關乎他了,錢謙益幾個先生向他許諾,二百六十萬兩稅銀入庫,皇帝的內帑金華銀就上漲五十萬兩,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仨月,軍費的一百三十萬兩還沒籌齊,還要從他的內帑中抽出二十萬兩來補貼軍費,弘光不惱火才怪了。
不過皇帝開的這個腔,卻讓東林黨並不舒服,朱由崧這個語氣埋怨居多,卻沒有問罪,醞釀了一早晨獅子吼的王洽差不點沒被一口氣憋死。如果照着朱由崧的語氣,那麼這場庭審僅僅是挑錯而非治罪,這目的可和東林黨除掉張溥這個釘子所不符,跟百年老怨婦那樣瞄了皇帝一眼,禮部尚書方才重新抬起了氣勢,跟着朱由崧後面吼了過去。
「凌虐商民,昏庸無度,尸位素餐,致使朝廷稅銀流逝,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刷的一下,隨着王洽的怒目圓睜,戟指過去,六部尚書,四大閣臣,一群大人物的眼神全都匯聚在了跪在中堂的張溥身上,每一個都是為官多年的老政客,那股子凶威,要是個膽氣一半點的,都的被嚇沒氣兒了。
可張溥是膽氣一般點的人嗎?別說顫抖,他連反應都沒點反應,面色如常的昂起頭來,用極其淡然的語氣回答道。
「臣無罪!」
「一派胡言!!!」
王洽是差不點沒氣炸了,暴怒的舉着笏當大寶劍指着張溥的腦門,額頭青筋扭曲的猶如蚯蚓那樣咆哮着:「溫州城內,自王知行以下三十幾家被你逼的舉家自盡!近百商戶家徒四壁,戶部收入虧空多達一百六十多萬,你這是雙手佔滿了鮮血,汝有何面目自稱無罪?」
老大就得小弟幫襯才有氣勢,什麼叫黨爭,一黨並肩扯活子一起上,王洽說完,這朝堂就跟夏天的知了那樣,東林一黨的黨徒紛紛跟着跳了出來,指着張溥的鼻子罵什麼都有的,什麼謀反,不忠不孝,甚至還有說他就是毛珏派來的奸細。
然而,就這麼一片問罪聲中,復社黨徒竟然沒有一個說話的,竟然全都保持了緘默,就好像放棄了張溥那樣,而跪在地上的張溥亦是一言不發,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前面,而是四十五度,居然是微微向後張望着。
在他的目光下,一人猶如芒刺在背,那根站在地上的獨腿劇烈的顫抖着,年輕的額頭,就好像幾條火炭里的蛇那樣扭曲着。
咣當~
不可思議中,王洽張望向了宮門口,剛剛嘈雜的朝堂為之一靜,在東林黨徒瞠目結舌中,洛縝是再一次將手中的金瓜錘柄砸在了地上。
「祖制,朝堂之上,不的喧譁!」
這一句話,東林黨剛剛氣勢如山般的攻擊完全被破了,沒等惱火的王洽開始醞釀下一波攻擊,這主動權已經被張溥搶在了手裏。
跪直了身子,他也是舉起了戴着鐐銬的雙手,指着王洽鼻子喝罵起來。
「賊喊捉賊!滑天下之大稽!逼死王家以及諸多商家的豈是本官?正是大放厥詞的王尚書你,還有錢閣老,高閣老!」
「張溥,你竟敢如此悖逆,含血噴人!」
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被拖下水了,錢謙益是跟被咬了一口那樣,也是暴跳如雷的蹦了出來,可復社領袖到底
第七百二十一章.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