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叫總督排場,咋一進城,余大成直接把王化安修的佛爺宮,也就是前登萊道巡撫府給佔了,城內酒樓子沒了,那個管家還點兒浪蕩的跑到毛珏軍營里,要這個要那個。
目前這貨還是山東巡撫,犯不着被他反咬一口,也不差這點錢,要啥毛珏也給了,可算第一天是消停了,第二天一大早,毛珏又是去拜訪,想趕緊打發這貨滾蛋,誰知道又吃了個閉門羹,巡撫大人還沒起來呢,你晚點在來吧!
一直到了中午,巡撫府這才派來了人,邀請毛珏過府,這架子,真是端到了十足。
不過別說,這余府的廚子還真是不是蓋的,同樣的羊肉,魚肉,差不多的調料,毛珏軍營熬出來的就是爛燉,在這兒就是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不僅僅邀請毛珏,這兒的一百多個地方豪紳,沒走的也全都被請了過來,坐了滿滿一堂。
聞着那香味,三個月沒沾葷腥,一個個老爺們也是口水直冒了。
身為官身,毛珏自然而然的走向了主桌子,那一桌上,前山西布政使薛思廉,前青丘縣令於文宇,進士及第,卻沒做官的王翰林全都位列其中,不過縣官不如現管,管之前多麼的風光,這個桌子上依舊是以余大成為中心。
這也是毛珏第一次見到余大成,這位山東巡撫就很符合大明王朝做官的要求,長得相貌堂堂,臉略胖,有點圓的感覺,那鬍鬚也是濃密整齊,雖然五十左右了,臉上長出點皺紋來,可卻依舊是天倉飽滿,神光四射,有點電視劇里狄仁傑的感覺。
只不過當了陣子官兒,毛珏也多多少少學會了些相人之術,他眼底那蔓延的血絲,依舊是把隱藏的焦慮暴露出來。
沒打量太久,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毛珏是抱拳一鞠躬,儘量恭敬的說道。
「末將拜見巡撫大人!」
眼看着都是一副笑臉,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這余大成忽然翻臉了,猛地做怒目金剛,那巴掌咣當一下猛拍在桌子上,厲聲呵斥着。
「大膽毛珏,你知罪?」
就像小說了的擲杯為號那樣,嘩啦一聲,從走廊里後堂里,忽然衝出來一票半刀出鞘,氣勢洶洶的巡撫府標,隨着腳步聲,余大成得意的站起身來,跟唱戲一般數落着。
「軍令抵達,抗命不從,差點令萊州失守!此罪一也!」
「未盡全功,放任反賊餘孽出逃海外,此罪二也!」
「汝身為東江大將,深受皇恩,卻橫行跋扈,玩忽職守,辜負一片聖心,老夫甚是心痛,但念及汝尚且年幼,本官……」
戲在這兒唱不下去了。
余大成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的看着門口,後堂衝出來七八個府標,被孔有德一大腳給踹了回去,一陣噼里啪啦金屬倒地聲中,隱約還能聽到那個莽夫的咆哮還有拳腳入肉的噼里啪啦聲。
門口倒是陰柔了不少,一人一把模樣古怪的短火銃,衝到一半的府標就僵住了,腦門上頂着槍口,毛槊是彬彬有禮,很基佬的還捏了自己親衛隊長屁股一下,賤賤的笑道。
「兄弟,咱倆一見如故,出去喝兩盅如何?」
在那個親兵隊長瘮得慌,求救一般的眼神中,他被毛槊翹着蘭花指給架了出去。
巡撫府標,也算是精兵了,輕而易舉被毛珏帶來這幾個給收拾了,關外兵的彪悍,再次讓那些列座鄉紳倒吸一口冷氣。
這頭余大成噎在那兒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毛珏是不耐煩了,直接把當了好幾次擋箭牌的兵部調令拿了出來。
「余大人看好了,兵部給本將的命令,歸入登萊道巡撫孫大人麾下,圍剿白蓮叛賊,余大人可有兵部命令,本將所部劃歸大人麾下?」
「可孫大人已經死了,本官才是山東巡撫!」
「你有什麼證據孫大人已經死了?」
沒等余大成辯駁完,毛珏已經毫不客氣的頂了上去,不屑的哼哼道。
「誰知道孫大人是不是暫避鋒芒,余大人,既然你沒有兵部的調令,所下的命令就是亂命越權,本將還要到御史台去彈劾你!」
真叫咄咄逼人,還從為見過一個武官居然敢頂他們文官到這個程度,嘴皮子都氣的哆嗦了,余大成是惱羞成怒的叫嚷着。
「朝廷慣例,地方官員戰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