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林意都是接連修行,他體內的生機越來越壯大,感知和氣力也有明顯增長,而且即便是停止修行,他略微一動作,體內鮮血的流動也比一般人快上許多。
一開始他的心跳變得很劇烈,讓他自己都有種生怕心脈承受不住的感覺,但很快他的心脈跳動便平復下來,只是每一次心跳都更為有力。
他心脈的血肉都變得更為堅韌,體內的骨骼在感知里更是一根根晶瑩發亮,更有美玉的感覺。
甚至他靜心感知起來,都已經開始可以感受到體內骨髓的流動,然而那股深沉在元宮中若有似無的氣流,他卻依舊是感知不清楚。
修行之事,對於修行者而言最為緊要。
「林將軍,白月露求見。」
林意連續修行,他有足夠的耐心,想要弄清楚元宮之中那一縷氣流到底是什麼樣的氣機,他沉浸其中,直到營帳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讓她進來。」
林意心中隱然覺得一定又有什麼大事發生,等到白月露進入營帳,他便直接問道:「有什麼事情?」
白月露看了林意一眼,異常乾脆道:「三件事情,第一,兵部調令已經下來,你這支鐵策軍會被派往岐州新城郡,只是兵部那些人應該給了寒山寺的人面子,調令七天後會到這裏,倪雲珊應該會在此之前到達,和你約戰。第二,劍閣那些人已經啟程,只是沿途接引的軍隊被人做了些安排,他們到這裏需要五天,有人不想給寒山寺面子,想派人去請動隱居在稻城的劍溫侯來對付劍閣這些人。第三,有一名醫官正在同時被南朝修行者和魔宗的部下追殺。」
林意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他也不心急,一件件問道:「岐州新城郡?是要調我這支鐵策軍去做什麼?」
聽着他這句問話,白月露搖了搖頭:「具體軍情我不知道,而且這件事在我看來在我所說第二第三件事之後。」
事實上她現在比南朝的任何人都清楚那邊的戰事,在此之前,無論是魏觀星這種極有經驗的邊軍老將,還是陳家軍師陳盡如那種高瞻遠矚的智者,都認為北魏的最大攻勢將在今年冬里發動,今年冬里南朝方面最大的變動,便是蕭宏已經成為討北大元帥,而在以陳盡如為代表的很多南朝權貴的眼中,蕭宏領兵有諸多的缺陷,他來佈置整個北境的戰局,恐怕遠不如現在明威、寧遠兩軍為主的主導佈局。
而且在今年冬里,北魏最北邊的一些精銳軍隊也會到達戰場,那些精銳軍隊生活的環境本來就是北魏最北邊的嚴寒地帶,即便是在滴水成冰的氣候里,那些軍隊也很習慣,也照樣能夠行軍和戰鬥。
然而絕大多數人的想法卻未必正確。
至少元燕和她都清楚,魔宗大人和北魏中山王元英並不是如此想。
中山王元英是北魏最能征善戰的大將之一,在北魏,他還有另外兩個稱呼,一個叫做中山狼,一個叫做怪將。
中山狼便是指他統御的軍隊便像是一群狼,冷血而無情,又具有驚人的忍耐力。
怪將的稱呼,便是因為他的領軍也往往另闢蹊徑,和所有人想的不太一樣。
他是很擅長打持久戰和苦戰的將領,現在北魏南進明面上的最高將領是熙康盛,但實則在北魏皇帝和魔宗大人的一致授意下,軍中的實權已經在不斷轉交給元英。
最近突然率軍從洵州一帶突然突入,並連續攻破南朝蔡陽郡、上川郡和德廣郡的北魏軍隊,其主將是刑戀,本身便是元英天狼軍的主將。
所以在她看來,元英並不想用相對緩和的統軍手段,將許多決定性的戰役拖到冬季到來,然後在冬季給予南朝軍隊重擊,他必定是想連續不斷的給南朝軍隊施以巨大的壓力,在夏季和秋季就讓南朝和北魏的軍隊陷入長時間的苦戰,這樣在冬季到來時,北魏最北邊的那些軍隊好整以暇的到達戰場,將會變成一柄柄可怕的碎骨錘,將許多已經疲憊不堪的南朝軍隊的脊樑輕易的碾碎。
元英的狼性,便體現在他從來不是那種期望用很小代價,讓自己的部下用很輕鬆,儘可能快的戰法打倒對手的將領。
他最擅長便是讓自己的軍隊打得很苦,然後將對方的軍隊也拖得很苦,然後用對方不具有的強大忍耐力來擊